“纪媱……你要谋杀我啊……”他呢喃。
纪媱忙来帮他将被子取下来。
她红红的眼睛就落到沈灵均的视线中。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掌温烫得吓人,“你怎麽哭了?”
难道刚刚梦里的那些形象太恐怖,把她吓哭了?
瞬间,沈灵均内疚起来。
本来他体内的魔气将纪媱的意识拉入他痛苦的回忆中是无心之举。
梦境破碎後,不该为了测试一下纪媱,他就重新构建梦境故意吓她。
他也实在没想到纪媱脑海中会有那麽多的“奇思妙想”。
“没事,就是……”纪媱吸吸鼻子。
“以後不要信小五了,你吃的这个迷药,就是小五故意换的!”
沈望筠:“……”
小五,日後再替你洗刷冤屈!
他心中柔软,“我以为你做梦吓到了。”
“确实,梦到你变成猪八戒,直哼哼,丑死啦。”纪媱狡黠眨眨眼。
无论她说什麽话,调皮的还是嫌弃的。
沈望筠都知道,无论在什麽情况下,纪媱都会向他伸出那只手。
雪地里纤白的,温暖的手。
哪怕那个人的身份是沈望筠,不是沈灵均,她也会……
不,他不敢赌。
英雄走在鲜血淋漓的荆棘路上。
他不愿给明艳的鲜花洒上一丝一毫的阴暗。
*
沈望筠得知噩耗。
纪媱将他的迷药全收走了。
五蕴醒来一定会原谅他的,不原谅也没辙。
他也没办法去偷纪媱的东西。
现下,他只能另觅它法。
趁竹漪去隔壁洲进行义诊,药不然要跟着出差五天时间,沈望筠计划展开。
他先重金收买了一个嘴皮子利索的算命先生。
後在云水派用法术暗暗捉弄了几次止渊和鱼精夫。
引小鸟儿在他们的衣服上排泄;走路时飞快搬来旁边的石头拌他们一跤;将止渊写完的账本全部用法术清掉;将鱼精夫的钱袋剪漏一个洞……
如此几番,两人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水逆了。
没道理这几天就这麽倒霉啊?
止渊甚至怀疑血咒是不是重新针对起自己。
人一旦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
他这时候才想起沈灵均的好来,开始关心起沈灵均身体健不健康,前段时间误食了迷药身体还晕不晕。
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纪媱去找沈灵均练剑,都不去大师兄的洞府,改去山顶了。
这日止渊又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账本,“我明明记得昨日我写过的啊!”
上面空荡荡的,一个字都没有。
纪媱微笑,“师父,没写可以直接说,我又不催你。”
止渊抓狂,“不是,我真的写了!!!”
真没写,被这麽指摘无可厚非。
写了还被冤枉,简直是六月飞雪窦娥冤。
“剑尊正值壮年,记性不会出错,可能哪里出了问题。”沈望筠道。
“你个漏风的小棉袄还没掌门懂我!”止渊点了点纪媱的头。
鱼精夫从外面奔来,大喊不好了。
“云水派有贼偷我的钱!”
衆人互相对视一眼,纪媱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