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是因为这事儿。”纪媱暗自懊恼,“旁人要说就说去,长舌鬼烂舌头!我们只是朋友,同门之间走得近些不是很应当吗?”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前几天下定决心要与沈望筠远一些。
这两日沈望筠对她的冷淡,让她自乱了阵脚。
朋友……只是朋友。
沈望筠眼底微红,他哽在喉间的话抑制不住,语气几乎是质问:
“那如果有一日,我们不再是朋友,不再是同门,我们站在不同的阵营,要拿剑互相厮杀,你还觉得应当吗?我们应当走得这麽近吗?”
纪媱怔住,盯着沈望筠的眼底泛起薄薄的水雾,遮盖住了视线。
“纵使你是魔族,只要我认定你是我的朋友,就不会与你互相厮杀。”她吸了吸鼻子,“沈灵均,你不要对我这麽凶……”
宛若一只委屈的小猫。
“可我不想当你的朋友!”
一时之间,屋内静得落根针也能听到。
沈望筠漆黑冷硬的神情仿佛在诉说滔天巨浪,可纪媱看不懂。
他隐藏的太深了,纪媱只擅长解题,不擅长看人,她读不懂。
她看到沈望筠别过头去,他面朝床内躺下。
“沈灵均,我最後给你一次机会和我道歉,你道歉了我就原谅你。”
她眼眶红红道。
床上那人没动。
她便笑了,“我懂了,以後我不会找你了,我们不再是朋友。”
纪媱摔门而出。
外面大快朵颐的景玉被巨大声音下了一跳,噎住咳了半晌,看着那吱吱呀呀晃动的房门,疑惑转向纪媱,“沈兄弟怎麽了?”
“死了!”纪媱冷脸。
衆人:“?”
药不然飞奔去看沈望筠,半刻後出来,摊手:“吵架了。”
“哦。”衆人淡定继续干饭。
小问题,年轻人嘛,吵吵闹闹的很正常。
院子门被敲响,鱼精夫去开门,见到一群大家族子弟,衣着华丽锦服,瞅着像是中原人。
他们腰间挂着花纹繁复的族徽,为首的是个彬彬有礼的青年。
“您好,我们是豫州宋家人,请问云水派下榻在此处吗?”
鱼精夫茫然点点头,“何事?”
“是这样的,我们的少家主听闻此次宗门大比纪家小姐也参加了,多年未见,他备了薄席,想邀请小姐离水亭一叙。”
鱼精夫抓头,纪家小姐,说的是纪媱吗?
转头回看,却见景玉丢了手里的排骨大喊:“王大宇,关门放狗!”
鱼精夫:狗,哪来的狗?
景玉已经窜过来准备赶人了。
宋家这群无耻之徒居然敢上门挑衅,真当他们穿宝好欺负啊。
竹漪面无表情放下饭碗,转头把桃树边上的一块巨石搬起来,朝着他们就是砸过去。
那些宋家子弟吓得屁滚尿流,景玉也吓在原地,“倒,倒也不必闹出人命。”
巨大的动静将纪媱引了出来。
药不然指了指门口那帮人,“找你的。”
“宋时砚找我?”纪媱冷笑。
宋家子弟鹌鹑般点头,对着巨石欲哭无泪,“不去也行,我们回去说一声就是了。”
“去,为何不去。”她拍拍手,微笑,“亲爱的未婚夫约我去,我自然要去。”
“师兄师姐,不用留我饭了。”
拒绝了景玉竹漪的陪同,纪媱孤身赴宴。
而另一侧鱼精夫搞明白了来人就是纪媱未婚夫的手下,悄咪咪钻进沈望筠的房间。
“沈兄弟,大事不好了,纪媱被她未婚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