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只得磕头领罪。
永成帝再看晏雪摧,语气缓和下来:“王妃挺身而出,勇气可嘉,御药房的珍稀药材皆可任她取用,特许马车出入宫闱,另赏黄金百两丶珍珠十斗丶庄园两座。”
说罢以手抵唇,轻咳一声:“今日你也受了惊吓,朕会严惩他二人,给你一个交代。”
晏雪摧淡淡勾唇:“谢父皇恩典。”
好好的家宴闹成这般,衆人也没了赏月的心思,便各回各宫了。
晏雪摧去偏殿接池萤回府,玉熙公主正在陪她说话。
见他来,玉熙也准备起身告辞了。
晏雪摧看似随口问了句皇後的近况,玉熙公主都如实说了,“母後这段时日时常夜里惊悸失眠,服了安神药也不见好。”
晏雪摧:“今日王妃受伤,不便前往请安,劳你替我向皇後娘娘告罪,就说,来日我定亲自前往坤宁宫探望。”
玉熙公主点点头:“我会转告母後的。”
晏雪摧弯唇:“多谢。”
池萤偷偷瞥他一眼,她到现在都不知他对皇後是如何打算的,揭露真相恐非易事,那毕竟是皇後,是後宫之主。
这般思索着,冷不防对上那双深灰的眼眸,惊得她心头一个趔趄。
晏雪摧对上她怔怔的目光,唇边笑意漫开,朝她伸出手:“能走吗,要不要抱?”
玉熙公主还没走远,池萤脸颊通红,小声道:“我自己走吧。”
肩膀几乎不能动弹,稍有动作便疼得直吸气,好在才出殿门,昭王府的马车已停在殿外,免了一路行走,程淮驾车,一路平稳地驶出皇城,都没再牵动伤口。
只是这人今日不知怎麽回事,没坐主座,而是坐在她对面,目光空茫,却又像有实质一般,“盯”得她不太自在。
池萤抿抿唇,生硬地寻了个话题:“我听公主说,那所谓的神医,又是宣王派来刺杀你的?”
晏雪摧这才敛眸,“嗯。”
池萤道:“他都已经圈禁在府了,还要对你赶尽杀绝,父皇这回应该不会姑息了吧。”
晏雪摧擡眼看向她肩头,嗓音微沉:“放心吧,这回他罪责难逃。”
他顿了片刻道:“为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池萤点点头,想着他看不到,又加了个“嗯”字。
晏雪摧忽然笑了。
池萤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看着他。
回到府上已是深夜。
池萤受了伤,可宫宴上沾了点酒气,又因伤口疼出了身冷汗,还是得沐浴。
香琴正要上来搀扶,晏雪摧看着她僵硬的左臂,温声道:“我替你擦洗吧。”
池萤愕然看着他,顿时小脸绯红。
温泉山庄他是帮她洗过几次,但洗着洗着,落在她身上的就不再是巾帕,而是他的嘴唇。
池萤很想拒绝他的好意,但晏雪摧没给她这个机会,“香琴能抱你进浴池吗?若是不小心碰了水,脚底打滑,她能顾得来?”
香琴抿抿唇,不知该说能还是不能。
池萤:“但是你……”
想说他也看不到,来替她擦洗不是更加不便吗?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好应道:“好吧。”
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她伤口疼痛,应该不会胡来。
褪衣他早已驾轻就熟了,池萤伤口痛,整条胳膊都擡不起来,他也耐心地替她一件件褪下,不似从前那般急迫。
随後又将她抱下浴池,池萤将肩膀搁在池边,身子浸入水中。
好在他一直听她指挥,让他擦洗何处便是何处,看不到便细细摸索着来。池萤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他这般正经,慢慢地也就由着他擦洗了。
横竖他看不到,身上也无一处没被他亲过,她便也不再扭捏,只有身下那处是她坚持自己洗,其他地方干脆都交给他来。
晏雪摧温柔地替她擦拭着,巾帕打湿,一寸寸扫过柔白细腻的肌理。
以往眼前一片模糊,看她时也仿佛隔了层浓雾,只能窥见朦胧的白与红,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他的王妃冰肌雪肤,扉颜腻理,处处皆似凝脂白玉,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只肤质偏薄,经温水的浸润,便透出淡淡的粉晕,这粉不浓不淡,又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雪的冷意,宛若春光熙和下初绽的杏花,美得动人心魄。
池萤瞧他动作缓慢,不由得催促:“殿下,是不是差不多洗好了?”
-----------------------
作者有话说:让我看看是谁偷看老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