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我不想欺骗她和她的家人,他们总该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
“怎麽会是骗?桐儿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长什麽样。”
温槊沉默不语。
玉萦捏了捏手指,她虽出身寒微,但她天生丽质,的确难以体会温槊的心情。
想了想,她柔声道:“桐儿信里说了些什麽?她在京城一切可好?”
“她没在京城,跟着睿王和王妃到了封地。”
玉萦闻言诧异。
为了躲避梁大人和梁夫人给她议亲,所以躲到了赵岐的封地吗?
梁妙桐对温槊的心意,但是比玉萦想的要坚定许多。
“只写了这些?”
“写了她在颖州见识到的风土人情,王爷和王妃都纵着她,许她时常出门,比从前在京城时自在许多。”
“阿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过问这件事,但有些话我很想告诉你。”
温槊擡眸,对上玉萦的眼睛。
相识数年,他和玉萦早有默契。
他并非不让玉萦过问自己的事,只是他知道,玉萦为了帮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少不得还要赵玄佑出面,他不想给他们俩添麻烦。
“你说。”
“桐儿离开爹娘去了颖州,便是向你表明了态度。”
温槊的眉眼有些黯然,有些不忍。
在他心中,他始终是配不上梁妙桐的。
玉萦眸光微动,没再问他,而是问道:“你觉得我配得上赵玄佑吗?”
“当然。”温槊不假思索地说。
玉萦莞尔:“你觉得在京城高门贵族的眼中,我配得上赵玄佑吗?”
温槊薄唇微动,没有言语。
“那你觉得赵玄佑会嫌弃我出身不好吗?”
“当然不会。”
“这不就对了。他认定了我,我认定了他,我们根本不在乎旁人怎麽想。既然桐儿认定你,你也认定她,何必在意旁人想法?她早见过你的模样,根本不在意的。”
温槊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
“那你去颖州,告诉她你的过往,由她来决定是否接受。”玉萦看着温槊,眼底浮起一抹柔色,“阿槊,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正在议亲年龄,贸然离家定然会惹来非议,她这麽做是破釜沉舟,倘若你不做回应,她的心一定会被伤透,你忍心吗?”
温槊眸光一震,终归是轻轻颔首。
“我去颖州寻她。”
玉萦终于说服了他,唇边漾起一抹笑意。
细论起来,她和温槊相处的时日比赵玄佑还多,温槊早已成为她的亲人和依靠。
想到他离开禹州,不知几时能回来,玉萦多少有点不舍。
不过,下一次回禹州,他就不是形单影只了。
“倘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记得给我和娘亲写信。”
“知道了。”
阳光和煦,照得玉萦的心情很暖。
打定主意後,温槊不日便啓程前往颖州。
见到梁妙桐後,他将自己的过去全都告诉了她,正如玉萦所料,梁妙桐根本不在意这些,在他出现在颖州那一刻,她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个人。
两人明了了心意,却没有私定终身,只是结拜出游,于山水间游赏散心。
直到五年後赵玄佑奉旨回京,前来禹州寻找温槊,才把他们带回京城。
梁大人和梁夫人看到几年未见的女儿,既难过又生气。
玉萦自是想立即为他们操持喜事,只是皇帝病重,她和赵玄佑有更重要的事要筹谋,只能将亲事暂缓。
没过多久,靖远侯府的养子赵颐允登基为帝,尊靖远侯夫妇为太上皇和太後,温槊也封了平安侯。
这一下玉萦没再请媒婆登门提亲,皇帝亲赐了婚事。
大婚当日,太上皇丶太後和皇帝更是亲临平安侯府道贺,京中从未有过这般热闹隆重的婚礼,一时间传为美谈。
没过多久,宫中又传来了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