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点点头,没犹豫便施展轻功到了房顶上,可房屋衆多,她难以寻找,便只能走近些。待梨初将周围的房屋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架阁库。
突然,梨初望见一座土泥色的小房,非常不起眼,简直跟地面融为一体一样。靠近写看,发现土房房门前有一张纸,写着“架阁库”三个字。
既没用庄重的牌匾,也不是威严的楼阁。竟然用一座破土房和一张褪色了的纸张盖成了架阁库。
梨初心里觉得古怪,便回去找沈妆幕。
梨初把她拉到一座房屋後面,“郡主,我找到架阁库了,是一座很小的土房,很破。”
“嗯?很小?你看见其他的了吗?”
梨初摇摇头:“大理寺每年办麽多案子,年年累积下来,奴婢估计都放不下。”
大理寺的架阁库室,确实在大理寺啊。莫非是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规矩?
“先带我过去吧。”沈妆幕干脆道。
站得高总感觉底下各室相隔很近,在地面上走,才会惊叹竟然这麽远,远到沈妆幕都认为那是不是大理寺做的一个防贼人的陷阱。
“快到了。”
的确很快,她们拐了个弯就看见平地上的土房,周围只有这一座房子。
更奇怪的是,外面没有守门的侍卫。
周围没人,沈妆幕迈步走到门前,发现落了好几个大锁。
她忽然又感觉来对了。
门既然进不去,那就只能从别的地方进了。沈妆幕挨着房子转了转,终于是发现了一个窗子,窗口小,还很高,如果梨初把她横着放进去她应该能掉进去。
“梨初,你把我放到那里,我自己想办法下去。”沈妆幕向上指着窗。
梨初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指着那窗子:“那儿?”
她连连看了沈妆幕好几眼,进去不是不可能,就是搞不好擦掉一层皮啊。
她面上犹豫,沈妆幕却吃定了她,“梨初,你把我放到那里我会自己想办法,不会掉下去的。“
梨初心里算了算,还是决定陪沈妆幕冒险一试。
她一手搂住沈妆幕的腰,施展轻功到了窗子跟前,”郡主,你的脚先踩在窗台上,不对,你直接给它踢开吧。”
”不不不,你先靠近,我把窗子打开。”
沈妆幕双手使力,窗子被“咣当”一声推开,接着她腿渐渐往里面伸,一手撑着窗子下面,一收扶住上方的土屋,确定底下没什麽东西後,她松开手身体直接往下坠。
这可把梨初吓坏了,她扒着窗子问:“郡主!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沈妆幕小声给她回应。
一排排的架子上标注着日期和案子类型。沈妆幕先随手拿起一个翻了一下,纸页上字迹粗糙,难以辨认。
拿起别的翻了两下,发现同样如此。
沈妆幕心下一沉,找到“正德二十年”的架子,翻遍了一本有一本案卷,就是没看见关于她阿娘的。
却没想到沈妆幕正疑神,门口竟传出几声说话声。
她仔细辨认着在说些什麽,先听到的竟是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咔咔”声。
她心跳忽然加快起来,不舍得放弃可能近在眼前的线索,心里又起了侥幸心思。
下一瞬,沈妆幕猛摇了摇头,这是在大理寺,若是被发现,她该如何收场?更何况她以失忆之名回到的徽京,出了事肯定会连累她舅舅,她不能这麽做。
脑中想法激烈较量之间,她又听见门外传来的说话声。
“荣殊郡主今日怎麽样?”
“少卿放心,陛下嘱托了。”
什麽嘱托?锁头被打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沈妆幕管不得什麽嘱托不嘱托的了,转头就往窗子间走去。
迎面撞向梨初,她无声道:“走!”
梨初一手扒向窗子,两腿伸向窗外身子翻了个个儿,向她伸出手去,“郡主,快!”
她一把攥着梨初的手,架阁库的门已响起被打开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