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都退在了桥下,沈妆幕吃着碗里的一点餐食,赵熠象征系夹了一筷子放在碗里,干脆没动。
“你给我的那东西,查出来了。”赵熠道。
沈妆幕放下了筷子,问:“这到底是个什麽?”
赵熠先看了她一眼,见她正经的问,便道:“就是一挂饰。这两年没人要,就没人卖了。”
说着,他就从身後掏出来了三串三角粽子的挂饰。
沈妆幕:“……”。
她完全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沈妆幕先是回视赵熠,见对方没有一丝玩笑的样子,心里好像堵了什麽出不去。却又想会不会这本身就是个挂饰,是她自以为的太玄妙了。
沈妆幕接过那三角挂饰,转着圈反反复复的看,突然她皱眉道:“这麽看,像个什麽?”
赵熠凑过去,只见红色的粗布上,几缕灰线交错,隐隐看出一只头上长了两只角的鸟儿的轮廓。
赵熠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呼吸都放轻了。
“这样看,有些像齐国的国腾。”
齐国便是为峮所灭,距今已有四十年。
“能查出来是谁挂的这个吗?”沈妆幕问。
赵熠摇了摇头,“这东西搬入街市有三次,盛及时基本一家一个。”
空气在此刻停止了一刻,谁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麽。
赵熠继续道:“三年前我刚投身武行,朝中话语权一直被太尉死死捏住,就是不久前死了的那个。”
这个沈妆幕清楚,听说还是赵熠联合萧仲扳倒了这两朝元老。
“当时萧仲就如同一根钉子,哪里有缝就安进哪里,不过他这人耐力极强,太尉出了名的折磨人,他竟能一直匍匐在他脚底下。”
沈妆幕最想听的不是这些,可又不好打断他。
“将军手令一般直接传输枢密院,像星云将军这样特殊的身份,她跟陛下应该有直接通道的。当然,星云将军一生勤勉刻苦,不搞特殊。每一次也都会传送到枢密院,但当时枢密院实际是太尉与疏密使管事儿。”
“那段时间,围着太尉的人数不胜数,但沾光儿飞腾直上的,也就萧仲一个了。”
赵熠说完,舀起一碗汤喝了一口。
“我是两年前进的枢密院,陛下念我爹有功,通过武考便让我留在了这里。如今,枢密院的信库房里,已经烧毁星云将军的传信了。”
半晌,沈妆幕“嗯”了一声。
“你这什麽反应啊?”赵熠低下头来看沈妆幕的表情。
“传信一封都没了吗?”她看向他的眼睛。
他轻呼了口气,道:“嗯,我再找找。”
“副使手里应是捏着萧相什麽把柄吧?你们无直接的利益冲突,他想要什麽,只有跟周围人抱团捏紧。所以,你贵为恒王世子,掌管枢密院的副使,他在朝上毫不留情的与你作对,必会引起其他官员的怀疑。”
他一笑,“对。”
到底是什麽把柄,让耐力极好的人三番五次的下死手?赵熠又能捏着他什麽?
这问题干想是想不通的,得等眼前这个人来解答。
却没想到这人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沈妆幕没明白,而後反应过来。他提供了不少信息,她也得告诉他一些,平等交换。
看来他之所以主动找她合作,是认为她手里捏着不少关键信息。
可实际上,她什麽也不知道。
二人无声的对弈良久。
“副使吃好了吗?”沈妆幕看着面前的菜肴问。
赵熠擡起眼皮,“嗯?”
“这样的消息随处可见,副使企图糊弄我,我也没什麽好说的。”沈妆幕详装气愤。
不等赵熠说话,她又道:“我近日审的案子,有人与屏楼可谓交情已深,副使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