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没说完,着辞就斜眼瞪她道:“郡主府的钱很少吗?你不光出去端盘子还要出来讹本公子?”
突然一道影子扫过,马玉花一把抱住了梨初将要踢上着辞的腿。
张大人眉心中的一字纹更深了,别说苍蝇,蚂蚁在里面都跑不了。
手中的惊堂木还没拍下,就见一随从小步跑过来,附在他耳边轻语几句,他慌忙挥手道:“快请进。”
小门咕噜咕噜地打开,一人脚蹬黑色金戈靴,腰间挂着一串蓝玉,随着他进入这间屋子,乍亮的光线也全部被他吸收。
沈妆幕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在这里看见赵熠估计不会是什麽好事,着辞是枢密副使的儿子,赵熠跟枢密副使属于一丘之貉,如果不是枢密使撒手不管,恐怕赵熠也拿不到枢密院的实际权力。
疏密使出了名的强硬,赵熠来能为什麽?这可想而知。
沈妆幕不觉屏息,静待他有什麽动静。
只见赵熠简单地跟张大人打了个照面,随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你想要什麽?”
这句话,令在场所有人都随之一愣。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马玉花时,她才发现这个男人问的是自己。
莫名的,马玉兰不敢擡头,颤巍巍的朝张大人伸出一根手指。
张大人懵了,这又是哪一出?
这根颤巍巍的手指被赵熠收入眼中,道:“张大人,此案已有定论,着辞绑架之罪,您那份卷宗上如实写就……”
他简直猖狂到了极致,一股要将案子主理的架势。
突然,两道敲门声飘进这悠悠的气氛,衆人的眼神都看向这堵黑漆漆的小门。
“我们有物证!”梨初边说边大力拉开门,将信封从随从手里抽出来。
她打开看了看,强忍着没再往着辞身上踹两脚,边走向张大人边道:“这整整两张女儿家的名字,全都是这家夥陷害过的!张大人好好地看!”
不明的情绪浮现在赵熠眼底,所有人都跟着他盯紧了那张纸条。
马玉花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如果说方才是苍白,现在可谓是死人前的灰白了。
着辞鼓着嘴巴,一声一声的笑,整张脸都被他的动作撕扯的不成样子。“哈哈哈哈哈,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怎麽了?!啊哈哈哈哈哈!”
他这疯抽的太快,在场的人都未反应过来,张大人头次遇到这样的事儿,看着他疯癫的样子准备再审。
结果马玉花直接扑过来抓住了桌子腿,大声喊道:“张大人!我不要别的,我就要一百两银子!我母亲孤苦在家,我没有钱给她治病!张大人……!”
张大人没时间回答她,他正为难得不知前後看谁,干脆闭了闭眼,惊堂木在他手中敲得震天响,喝道:“此案牵涉人数衆多,待今日午时再定!”
说完,他竟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中,向屏风行了个礼,完後又向赵熠行了个礼,不等别人反应,直接大步走出去。
马玉花整个人都不好了,垂垂地跌在了地上,梨初半拉半拖地安慰着将她带出了门。
一群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梨初陪着马玉花,狱从压走着辞,屋子里只剩下两点生息。
“出来吧。”赵熠取出一只茶杯,又倒了一次茶。
沈妆幕从屏风後出来,接过茶抿了一口,终究是气不过。手腕一转半杯茶全都泼向赵熠,赵熠一偏头,大部分茶水都倒在了他的头发上,零星的茶叶粘在他的鼻间,水珠在眼睫毛那儿挂了一排,倒也不觉得丑。
“赵熠,你是何意思?”沈妆幕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
他干咽了一下,脖子前的茶水随着喉结的滚动溜进了锁骨处。
“着辞不举。”他一字一句道,却见她什麽话也没说,眼神也没变。
“你知道?”赵熠很惊讶。
沈妆幕没有回答,早在昨日夜里,沈妆幕就让梨初去打探一下这种事,结果十几个姑娘都惨遭毒手。
可是所有姑娘都说,醒来後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没有什麽不对劲。
後来去问了屏楼,得知着辞竟然让姑娘给他跳了一夜的舞,姑娘在他怀里跳完舞时,他一脸陶醉,又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人家一看就知道了,这是□□里的东西不管用了。
按照大峮律法,强抢民女,□□按照处极刑。
可是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审理起来难上加难,先是羞于口不说,就算咬死了被侵犯,也必须问你,可有证据。
沈妆幕不想管这乱七八糟磨人的审理,她只知道这审理肯定不会让这混账得到应有的教训,所以她倾尽全力,也得让这畜生下了地狱。
她这幅气沉沉的样子被赵熠揣摩进眼里,眼波流转之间,沈妆幕道:“副使今日来是想要怎麽处理这件事?”
“郡主认为应该判处的结果是什麽”
”我若说出,副使一定会千百般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