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伸不了这麽长。”
”数罪并罚。”沈妆幕一字一句地坚决道。
赵熠了然,他站起身,“且看郡主今日怎麽做吧,我这儿还有些新的消息。”
“赵熠,”沈妆幕喊住他,“你眼里,这些女子的就活该受到这种伤害吗?”
“郡主有所不知,着辞每次犯了事儿,都是他爹用钱摆平。这种事儿就还渐渐成了一条线,很多僞装成女子的男人也想发这笔财。”
“你猜,她们要钱还是要一颗对他们毫无价值的脑袋。”
赵熠说完便出去了,独留沈妆幕一人静静消化这则令人不适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沈妆幕走出去,回想起马玉花今日的状况她还是得去看看。
进了府中,马玉花正抽抽地哭,见沈妆幕回来了猛跪过去。
“郡主,奴婢不求别的。只求他能给奴婢钱,只要他给了钱。奴婢以後就忘了这件事。”
这一刻,沈妆幕脑袋像天旋地转了一般。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样的?
压下心里酸涩的情绪,她道:“马玉花这对你来说可能很残忍。但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清楚了,这件事情于你,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那马玉花眨了两下眼睛,两道泪痕扒在脸上,她不舒服的揉开,道:“郡主,奴婢母亲快不行了,需要很多银子,奴婢的确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可是奴婢还是不敢。如今只有屏楼有工做,奴婢就去了,哪知道……就遇见了这畜生。”
“郡主,奴婢罪该万死,只求您救一救我老母亲。“
“你继续说。”
“奴婢去净房时,感觉有人尾随在身後,奴婢没当回事,结果就被迷晕了,等奴婢醒来的时候省略号“
”奴婢衣服都没有了,那人答应给奴婢银子,到现在都没个影儿……”
“好了,不用说了。”
沈妆幕挥手打断她的话,悔恨起来——
方才就该钉死这畜生。
烈阳烘烤着徽京,比夏季更加干燥炙热的温度充斥着每一个角落,最是能让人烦躁。沈妆幕一直将梨初留在马玉花身边,又派人去调查着辞此前的把柄,
午时刚用完膳,沈妆幕正研究峮法之时,一个婢女走到她身边。
“郡主,府外有位姑娘求见。”
有人求见?沈妆幕问:“可有说是谁?”
婢女近到她身前,轻声道:“叫萧含凨,说与郡主目前手底下的案子有关。”
她手底下示衆的案子,不就是着辞这一桩吗?事不宜迟,她紧忙让婢女请进来,并且快步到了正堂。
来人一身惹眼的红色衣裳,轻纱覆了许多层堆叠在地,妆容明媚,混身透出一股肆意的骄傲劲儿来。
萧含凨先是向她行了一礼,随後道:“我听闻郡主手下有关着辞的案子,便送来一些证据。”说着,将东西递给一旁的下人。
见东西成功交到沈妆幕手里,萧含凨转身要走,却被身後的两位仆子伸手拦住,愠怒之下看向坐在正位上的人,发现她正冷静地看着这上面的证据。
看似冷静,实则是沈妆幕掩饰的好。
这上面不仅有着辞绑架具体女子的具体时间地点,甚至还有枢密使着坚懒怠的状词。每字每句都经得起考察,她掩下心里的震惊,道:“你是哪里的人?”
萧含凨看向她,道:“我爹是左仆射。”
原来是左仆射,她的筵席上唯一脸色不臭的人。这证据她竟只身来送,送完就要走,她猜测道:“这证据是从左仆射的书房里拿的吧?估计你父亲还不知道。”
此话入耳,萧含凨皱眉道:“你怎麽知道?!不能告诉我爹。”
若是左仆射想给,他自己就给了。
此话她没说,只道:“萧姑娘勿要担心,我不会的。还要多谢姑娘提供的证据,改日我定登门拜谢,啊不,遇见你的时候再好生谢谢你。”
萧含凨在听到沈妆幕说“登门”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的不愉快,後见她改口竟一下子笑起来,“没事嘛,惩奸除恶,我之本分。我就说你这麽好看的小娘子不能干落井下石的事儿,那下次再见啊。”
“姑娘且慢。”沈妆幕对这“落井下石”一词颇有疑义,直接问道:“我若真的登门拜谢,姑娘会有很大的麻烦吗?何谈落井下石?”
“当然了。“萧含凨停顿一下,”着辞的证据是我写的,着坚的才是我爹写的。“她在沈妆幕意外的眼神中笑道:“我呢,平常喜好在徽京各处游览闲耍,结果撞见了此事。”说着,她的声音低下来:“我爹……我不能直接跟着辞直接相碰,那些姑娘们又很是担心惧怕,我就记下来一直等着,可算是等着了你这麽一个好心人!”
她眼睛亮起来,“这至关重要。”
沈妆幕坚定地点头,送走萧含凨,就到入堂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