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校方通报,徐同学成绩优异,长期位列年级前十。但在最近一次月考中,其排名下滑至年级第28名。
班主任李老师反映,徐锐近期情绪低落,曾主动找其谈心,表示“对自己很失望”。
“当天下午第三节课後,有同学看见他在走廊徘徊。”校德育处王主任表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警方初步调查排除他杀可能,认定系自杀行为。
路窈指尖轻点,铜钱飞速旋转,落在桌上时,显现出清晰的卦象。
“不是自杀。”路窈顿了顿,“有人精心布局,设计了他的死亡。”
陶韵失声叫道:“我就知道他的死有问题!主播,那个人是谁?”
路窈沉默片刻。
“是来复仇的人。”
【我靠?】
【死者才16岁还是学生,有仇家?】
路窈抽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上朱砂绘就的纹路在镜头下泛着血色的光泽。
随着她低声念咒,直播间的画面突然扭曲。
所有观衆都被拉入一段尘封的记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初中部的走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十五岁的徐锐懒洋洋地倚着栏杆,目光却不自觉地被角落里的身影吸引。
杨楚悦总是独自一人。
此刻她蹲在灌木丛旁,校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
她小心地将猫粮摆成整齐的小圈,三只花斑奶猫亲昵地蹭着她的指尖。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她低垂的睫毛上跳跃,为她的脸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喂,徐锐——”身後的死党突然勾住他的脖子,故意拖长声调,“你该不会喜欢那个闷油瓶吧?”
徐锐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周围几个男生已经停下打闹,齐刷刷地看向他,脸上挂着促狭的笑。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当然不承认自己每天都会多看她两眼,不承认会在她经过时装作不经意地整理校服领子,更不承认昨晚梦见她喂猫时对自己笑了一下。
“放屁!”他猛地推开同伴,声音拔高了八度,“老子会看上这种怪胎?”
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的躁动,他抓起窗台上的墨水瓶。
蓝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啪地一声砸在杨楚悦的座位上,墨水溅满了她的课本和桌椅。
周围爆发出一阵喝彩。
“锐哥牛啊!”
“不愧是班长,准头就是好!”
在衆人的起哄声中,徐锐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他偷瞄向角落。
杨楚悦依然蹲在那里,连头都没回,只是抚摸小猫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这个反应让他心里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
从此,欺负杨楚悦成了徐锐巩固地位的方式。
她的作业本被撕得粉碎,纸屑像雪片般飘落在班主任脚下。
当老师厉声质问时,全班鸦雀无声。
只有徐锐在座位上转着笔,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