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钟家百年来天赋最高的修行天才!
“父亲老糊涂了。”钟正明歪着头,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钟父浑身发抖,悔恨如毒蛇噬心,绞得他五脏六腑都泛着苦。
那年,钟正明出生。
儿子的降生本该是钟家期盼已久的喜事,却在测灵仪式上,成了整个家族的笑柄。
这个嫡系独子,竟是个毫无修行资质的凡胎!
而他的长女,七岁时被测出灵根极纯粹,是钟家百年未见的极品资质。
钟父曾笃定地想,女儿尚且如此不凡,儿子必定更胜一筹。
可现实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
这样的凡胎,如何继承钟家玄门世家的基业?
测灵仪式上,钟父端着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宾客们虚僞的恭贺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还不如个丫头……”
长老们摇头叹气的模样,像烙铁般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整日流连酒局,可再烈的酒,也浇不灭心头郁结的怒火。
直到某个深夜,酒友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道:“老钟啊,听说张道真手上有件移星换斗盘……”
三个月後,年幼的钟正明突发“高热”,昏迷三日方醒。
没人知道,在郊外某座破旧道观里,他七岁的姐姐钟正璇被铁链锁在刻满诡异符文的青铜盘上,稚嫩的哭喊声被阵法完全隔绝。
昏暗的烛光下,张道真干枯的手指握着森白骨刀,蘸着钟父亲手从女儿手心取出的鲜血,在两个孩子的脊背上刻下一道道猩红的秘符。
鲜血顺着青铜盘的纹路流淌,将整个法阵染成刺目的红色。
“以血为引,以灵为祭……”
张道真沙哑的咒语在密闭的石室中回荡。
事成後,张道真清点酬金,满意地对他说:“放心吧,你女儿什麽也不会记得。”
钟父的目光在两个昏迷的孩子之间游移。
女儿的小脸惨白如纸,单薄的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
而儿子周身却隐隐流转着淡青色的灵光。
钟父的眼眶忽然湿润了。
不是为女儿被偷走的人生感到内疚,而是为儿子体内苏醒的灵根感动。
他颤抖着伸出手,抚过儿子泛着灵光的额头,喉头滚动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钟家,终于後继有人了。
如今,这夺来的灵根正在钟正明体内莹莹发光,灵力在他经脉中流转。
父子二人剑拔弩张的对峙中,路窈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现在,总该信了吧?”
她漫不经心地朝窗外颔首致意。
一个瘦削的身影缓步踏入。
钟正璇穿着笔挺的西装,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却透着令人心惊的肃杀之气。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她的目光在父亲和弟弟之间冷冷扫过,声音平静得可怕,“包括你们最不想承认的部分。”
她的语气不是疑问,不是怀疑,而是冰冷的陈述。
钟父踉跄後退半步:“阿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知道吗?”钟正璇打断他,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最後悔的,是曾经在官方会议上为钟家背书,保证钟家百年清誉丶保证钟家行事是玄门正道。”
“如今看来,你们连亲生骨肉都能剜心换骨,还有什麽肮脏事做不出来?”她的嗓音突然哽住,再开口时已带着血腥气,“这些年我替你们背书的每一句话,现在想起都让我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