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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第105章

到季霜那里时已经接近中午,门一开,江潺看到季霜湿着头发,顶着一双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睛,正拿着冰块往脸上冷敷。

江潺朝她张开手臂,问她要不要抱一下,季霜立刻扑过来抱住了她。

上次江潺来上海时,季霜正好去外地跑采访了,江潺也为素梵的事情焦头烂额,两人没能见上一面。过年的时候也是,季霜留在电视台加班,连家都没能回一趟,所以这一晃,她们已经大半年没见面了。

一抱住江潺,季霜的眼泪又下来了,但她靠在江潺肩膀上说:“同桌,你来了我就好受多了……”

“好了好了,怎麽还哭,”江潺拍着她的後背,“稿子写完了吗?”

“嗯,写了一坨不知道什麽玩意儿的东西,先交上去了,等回头打回来再改吧。”

季霜抱了她一会儿才直起身,拉着她去了客厅,让江潺等她收拾一下再一起出去吃饭。她睡得很少,昨晚又喝了太多酒,这会儿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走路都有些摇晃。

江潺坐到沙发上打量周围,这间房子是毕业之後季霜跟覃西陆一起租的,江潺离开上海之前来过他们这里,那会儿到处都是两人共同生活的痕迹,现在却只剩下季霜一个人的了。

沙发上摆着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一些运动器材,江潺问:“覃西陆的吗?”

“嗯,他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些漏拿了,”季霜梳着刚洗的头发,“回头我给他寄过去。”

“真分了啊?”见惯了他们这些年分分合合,江潺有些难以相信他们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真的啊,不然我怎麽会哭成这样,难受死了,”季霜揉了揉眼睛,“一想到就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来,我昨天睡不着在网上搜,有人说最短要半年,还有人说三年都没走出来,天呐,我不会抑郁吧……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以为会一起共度馀生的人,忽然生活里就不再有他的痕迹了,我现在跟你说着还好,但一个人待着的时候真的是一种好窒息的绝望感。”

——是类似知道姥姥生病,可能从此醒不过来的感觉吗?还是更类似孤身一人从省城的医院离开,想到会有很长时间再也见不到蒋宁屿的感觉?

江潺确实没经历过她说的这种感受,只能在心里拿自己生命里最重要也最亲密的两个人来类比,却也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实在受不了就去挽回嘛。”她见季霜实在难受,出主意道,“你们在一起这麽多年,应该还是有挽回的可能吧,况且覃西陆也不是多麽心狠的人。”

“那他怎麽不来挽回我呢?”季霜低声说。

“之前你们闹分手,他不是挽回过你好几次了吗?”

“对啊,那这次为什麽不挽回了呢。”

江潺语塞,觉得恋爱中的季霜自有一套自己不懂的逻辑。

“而且我也不是没挽回……是挽回也没用了,他不爱我了,男人就是这样的,不爱就是不爱了,哪怕我把他求回来了又能怎麽样呢,我们之间的那种感情和恋爱状态再也回不去了,求回来的也不是我想要的。”

江潺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听她说着这些,只觉得爱来爱去的真是好累。

年少的时候以为喜欢在一起就能天长地久,长大之後,旁观了周围人的爱情,才意识到并不是那麽简单。

人生已经这麽累了,何必还要给自己找这些麻烦呢……

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季霜没什麽胃口,让江潺选自己想吃的就好。

“那吃点甜的怎麽样?”江潺说,“你心情不好,吃点甜的会开心点。”

季霜兴致缺缺地点头,跟她去了一家西餐厅——是江潺离开上海之前,她们经常会去的一家。

其实别的餐品还好,但这里的乳酪蛋糕是她跟季霜最喜欢的一份甜点,蛋糕的外表看着普通,吃进口中却是极浓郁的芝士奶香,酸奶油和柠檬的香气又中和了那种厚重感,吃起来不会过分甜腻,反而是一种蓬松丶轻盈而细腻的口感。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吃到这个蛋糕的时候,”江潺挖了一小勺蛋糕说,“一下子就想到了《老友记》里Rachel和dler吃的那个乳酪蛋糕。”

“嗯,”季霜点头,“你当时还说,觉得这就是你看剧时想象的味道。”

“说起来,Rachel和Ross也是高中认识,後来他们在一起了,然後就一直分分合合的,”江潺说,“你有没有觉得跟你和覃西陆有那麽一点像,但剧里最後他们还是决定重新在一起了。”

“所以覃西陆也会跟Ross一样结好几次婚吗,”季霜抱起头,“好崩溃,他要是真跟别人结婚了我才不会再要他了……”

“只是说一种感情状态,没有讲他真的会跟别人结婚。”江潺无奈,她确实不太擅长安慰一个失恋的人。

见季霜仍旧无精打采的,她只好又换了一个角度安慰她,“想开点啊,其实停在这里未必就是坏事。我跟你讲过蒋宁屿养父母的事情吧,当年上大学也是金童玉女情投意合的,後来不也逃不过一地鸡毛,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听蒋宁屿讲,他们前几年已经离婚了,现在就是陌路人而已。所以说实话,我觉得与其天长日久地两看生厌,倒还不如选择在合适的时机结束,起码还能互相留下一点好印象,不至于提起来就恨得咬牙切齿。”

“那也有不吵架的嘛。”季霜用叉子戳着自己盘子里的意面说。

“嗯,我爸妈就不吵架,他们是书里写的那种志同道合的最好的爱情,但我妈妈去世之後,我爸还不是另外找了别人组建家庭。”江潺停顿几秒,笑了笑说,“所以书里和剧里的都是假的,现实中哪有那麽纯粹的爱情。”

季霜听她说着,也心有戚戚焉,支着下颌说:“之前听到一句话好有道理,说爱情在这年头是奢侈品。”

“奢侈品就意味着不是必需品。”江潺接了句。

“哎,”季霜笑了一声,“好有道理。”

这还是她今天第一次脸上露出笑容,江潺觉得她看起来状态倒也没那麽糟糕,稍稍放下心来。季霜问她能在上海待几天,她说一会儿就走了。

“刚来就要走吗?”

“嗯,就是来看看你。”江潺说,“你没事我就不多待了,工作坊最近也挺忙的。”

季霜有些失望,但又知道她们各自都有工作要做,江潺不可能陪自己待太久。

又聊了一会儿,她的手机也震了一下,是组里的小领导发来的消息,忐忑不安地点开,好在没有预想当中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只说有些地方需要调整,让她今天之内改好发过去。她回一句“收到”,对面江潺已经起身去前台结账了。

季霜跟过去,看到江潺从店员手里接过一个乳酪蛋糕,问能不能借用裱花笔在上面写几个字。

“您自己写吗?”店员问。

江潺点头说是,店员很快从後厨拿来裱花笔递给她。季霜凑到她身侧,看到她握着裱花笔,低头认真地在蛋糕上写“祝蒋宁屿24岁生日快乐”,下面还画了一个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的Q版小人,寥寥几笔,却很传神,连店员见到都夸了一句“您画得真好”,江潺笑笑,把裱花笔还回去,又拜托店员帮忙把蛋糕打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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