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赵丰年特意提示小李门後可能有危险,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底毫无波澜。此举不是莽撞可以解释的了,只能说明他非常确定那间屋子里没有危险。
最後大家注意力都在开门上,小李却找机会溜进了雪洞,摆明了不想让大家进屋,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要不是另一个小江也有问题,他肯定不会放欧阳一个人面对敌人。
邓书记拍拍他的脊背,将赵丰年的神智又拉了回来:“晓得了,你好好包扎,我带队去拘人,你告诉我咋子走。”
太阳xue有些胀痛,赵丰年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有纸笔吗,我画给你看。”
“这不有嘛。”邓书记眼尖的从赵丰年口袋里摸出一只黑色的钢笔,“来,画我手上。”
咦?笔什麽时候放他裤兜里的,而且好眼熟啊。赵丰年瞥了眼钢笔,脑子一片空白。
许是见赵丰年不动,邓书记主动旋下笔盖,只是左右试了一下都拧不开,他朝着墙面用力一甩,嗖,一道银光飞了出去,叮,岩石溅起一朵小火花。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赵丰年凑近一看,一根银针落在地上,针尖还泛着蓝黑色的异光。
再观笔头,赫然出现一个洞,赵丰年呼吸骤停,这哪是钢笔,分明是特务暗杀用的毒笔。要不是运气好,他和邓书记至少得死一个。
“小赵,你怎麽会有这个?”邓书记捏着毒笔,眉头皱成了川字。
“我不知道。”赵丰年敲敲头,努力回忆,对了,小李的胸前就别着一支钢笔,难道是欧阳变魔术的时候,不对不对,要麽就是盘问小李的时候,偷偷顺过来塞到他兜里。
邓书记深色凝重,沉声道:“看来这就是杀死娃儿的凶器,仵作验尸的时候,在他肩头的黑斑里夹出一根银针,长度一模一样。”
原来凶手是小李,赵丰年一阵眩晕:“小李是特务,救欧阳。”
话音刚落,他便晕了过去,邓书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放声大喊:“快来人,赵科长晕过去了。”
一场谋杀风波在揭开凶手的身份後平息了,但另一边的拘捕活动依旧在继续。
距离雪洞五十米远,邓书记明显感受到刺骨的寒风从尽头吹来。孙大胆一挥手叫停了队伍:“所有人都有,立正,稍息。整理装备。”
见大家整理的差不多了,孙大胆继续下命令:“左路,右路四个人一组,分别由我和邓书记带队,中路五人一组,小康任组长,这次的罪犯已经杀害了一位年轻的同志,情节十分恶劣,务必抓捕归案。”
邓书记接着说道:“同志们,抓到人後,请第一时间通知我,记住,要活的!”
“是。”所有人干劲十足。
嘎吱嘎吱,衆人踩着薄冰层分散搜索,光束打在晶莹剔透的冰柱上,犹如彩虹降落,邓书记来不及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前方亮光一闪,他从地上拾起那个东西,一枚金属袖扣。
是欧阳留的记号,邓书记身体里的热血止不住沸腾,哦豁,方向对头。他立刻收拢思绪,让手下士兵围成铁桶状,加强警戒,犯人就在前头。
顺着欧阳指示的方向,邓书记很快又找了一枚袖口,和之前的是一对,嘴角忍不住翘起,忽的脚下一滑,直挺挺的倒向後方。
还好後面的同志立马接住他,邓书记定睛一瞧,一个上升的陡坡拦住去路,角度至少有60度,这麽滑的路,一旦摔倒,哪个遭得住嘛。
啊!
尖锐的惨叫划破宁静,随後是一连串扑哧扑哧的打斗声,邓书记来不及思考,跨步几下就爬到了上层,其他战士纷纷跃起,借住冲力爬上了陡坡。
上层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两团黑影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邓书记一拉枪栓,冲过去大喝一声:“举起手来!”
手电照亮了黑影,小李骑在欧阳身上,不管不顾举起一个方块想砸下去,邓书记心跳一滞,砰,子弹擦着小李的头皮飞过。
啪嗒,方块摔落一旁,随即跟来的战士们将两人团团围住,邓书记收起步。枪,甩下一根麻绳:“把他捆起来!”
邓书记蹲下身检查欧阳的伤势,欧阳嘴唇发紫,眼神涣散,已经冻得神志不清,念叨着不明所以的胡话。
搓了搓他的手心,邓书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欧阳身上,继续检查,他手臂上被划了道口子,脸上丶脖子上布满青紫色的伤痕,可以想象两人搏斗的激烈程度。
“欧阳同志,辛苦你了。”邓书记招来一名战士,让其先背欧阳回去治疗。
“报告书记,发现黄金。”战士捧着一个方木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根金条,不是有棱角的长条,而是像香皂那般圆润,没有任何钢印,一看就是小作坊自行浇筑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形状跟红小鬼嘴里的完全一样。
很好,人证物证聚在,邓书记正打算收队,昏昏沉沉的欧阳扯住了他的衣服,好像有话说。
邓书记贴到唇边才听清,欧阳说:“印记,找印记。”
“啥子印记?”邓书记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个箭头。”欧阳用尽最後一丝力气说道,後面又开始重复印记,印记……
“书记,他说的是这个吧。”战士指着匣子上一个特殊的刻痕说道。
确实像箭头,又不完全像,很容易当成划痕忽略,邓书记想起之前丰年也说过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