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回话。
林主母哭着进荣安堂:“娘,那小娼妇昨天打儿媳,今日又敢打儿媳,您要给儿媳做主啊!”
林老太太问起原由。
原来今日李蓉和林笑聪白日已搬去春棠园。
许是落了什麽东西,李蓉此刻又回来取。
林主母听闻李蓉孤身回来,心中不甘自己被李蓉按头撞柱子殴打吃亏之事,便去找李蓉麻烦。
李蓉一开始尚不理会。
直到林主母开骂,拨弄到了她敏感的神经。
她不愿忍受,便撸起袖子,跟林主母打在了一处。
这期间,无一仆从敢凑上前,全部跪地等两人打完。
直到林主母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再不还手,李蓉才放过她。
从小就有打架经验的李蓉完胜。
林老太太听完,深吸一口气,表情很是意味深长。
林主母扑到榻上就哭:“娘,儿媳不活了!”
林老太太缓缓开口:“你有能耐先把你儿子治服。”
“否则,你去找李氏女麻烦,不是自己找罪受?”
林主母从榻上起身拍胸:“我是堂堂侯夫人!”
“可你没教好儿子!”
“还要我如何?我从小送他去学医,尽心尽力!哪一点愧对他!”
“他喜欢习武,不喜欢学医,你非要强迫他从医。”
“我是为了他好!如今谁不夸他医武双绝!再说,我将门世家有一个擅医之人,于我林氏大有裨益!”
“你就是小时候对他掌控太严苛,至他如今一身反骨。”
林主母不愿提往事:“说他作甚,且治一治那娼妇才是。”
“你儿子说了,那是府上客,你去苛责一个客人,传出去到底谁没脸?”
“是不是客您难道不知!”林主母气疯了。
“老身如何知?你难道要老身一把年纪,带人去将两人抓现行证明什麽?”
“难道就任由那小娼妇猖狂!”
“你还看不出来?昨天也好,今天也罢,你儿子等你送上门给李氏女立威呢!”林老太太点她。
“他既言以客礼待李氏女,便不容你拿任何身份压李氏女。”
林主母恼恨的一拍榻,起身朝外走去:“我动不了她,我还动不了她家里人?”
“本夫人倒要看看,是什麽样的父母,能养出如此不要脸又张狂的女儿。”
林老太太警告:“莫要动李家人,他们背後是河洲周氏。”
林主母毫不在乎:“我们跟河洲周氏本来就好不了!”
她素来捏着儿媳们背後家族要脸面这点,将每个儿媳妇都约束在妇容妇德孝道中,从未失利。
妾室之流更不用说。
如今,竟遭人生滑铁卢。
林主母咽不下这口气。
“我偏要去折辱李家人!”
林老太太:“只怕你前脚去折辱了李家人,後脚李氏女便能打上门。”
林主母脚步顿住。
“你瞧一瞧这满府的奴才谁敢拦她。”
该死,被将军了。
林主母哀嚎:“我怎生了这麽一个孽障!”
*
孽障此刻正在侯府侧门外的马车上等李蓉。
月明星稀。
李蓉抱着手中的匣子,出侯府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