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斓好笑:“我三弟性子冷淡,从不会随便护一个女人。”
“这……”奚令柔的脸上染上红晕,躲过李蕖的视线。
水到渠成的话题,海氏妇跪地仰头看着李蕖:“三夫人,令柔何其无辜,流言起自你周氏,她就是个受害者。”
“否则以她的容貌家世,岂会与人为妾。”
“便是贵妾她都当得。”
言下之意,在场衆人都听得明白。
奚令柔羞愧不已,连忙起身去拉海氏妇:“姑母胡说什麽话,您快起来。”
她自始至终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为妾的话,只言说自己无辜。
让人觉得若不善待她,便都在欺负她。
周氏这般家族,欺负她一个亡父女,传出去好听?
她在道德绑架李蕖,想要李蕖将她想要的结果主动喂到她嘴中。
期间还不忘恶心李蕖,言语模糊周缙对自己的心意。
她努力的想要将海氏妇拉起来未果,便跪到海氏妇身边,拿帕子拭泪:“我便是去死,也不愿行那让三表哥和三表嫂夫妻生隙之事。”
海氏妇闻之,心疼的将奚令柔搂入怀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言去!”
“你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娘考虑考虑。”
“她好容易挨过丧夫之痛,难道还要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海氏妇说着看向李蕖:“三夫人,令柔纯善淑和,您便容她一命吧。”
“姑母不可……”
姑侄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将事情摆在李蕖面前。
李蕖看着被海氏妇搂在怀中的奚令柔,端起茶盏,眼神对上海氏妇。
“她为流言所困,毁了闺誉,馀生无望,想要求死。”
“如今,愿意顺从流言所指,与人为妾,好好活着,是这个意思吧。”
海氏妇强调:“令柔身份样貌在此,为贵妾也使得。”
“姑母!”
海氏妇斥奚令柔:“如今你不嫁,难道真要行那寻死的不孝之事!”
奚令柔似是无可奈何,痛苦不已的伏在地上,肩膀抖动:“是我命苦罢!怨不得旁人。”
李蕖轻啜一口茶:“女人被流言裹挟,是一件令人闻之痛心的事情。”
“但,今日二位既然求到了我面前。”
“我回去後,便下帖请三婶进门,同三婶言说两句,争取为奚表妹求得贵妾之位。”
伏在地上的奚令柔猛地擡头看向李蕖。
海氏妇一时转不过来弯。
李蕖放下茶盏,深深靠在椅背上。
她的视线落在奚令柔的身上,是自上而下的俯视。
什麽流言?
不就是舆论战。
谁请的水军多,谁就能占上风。
破此局,并不难。
“什,什麽意思?”海氏妇先打破安静。
奚令柔怔怔的看着李蕖,忍不住膝行上前,一把抓住了李蕖的裙摆:“三表嫂什麽意思!”
徐嬷嬷皱眉出言:“表小姐您失礼了。”
奚令柔现在哪里能管得了那麽多!
她想到李蕖言语中的可能,便觉得浑身发冷。
李蕖垂眉平静的看奚令柔。
奚令柔死死地抓着李蕖的裙摆不放松,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可见:“你什麽意思!”
“应你所求,按照流言所指,给你求个做妾的机会。”
奚令柔迫不及待的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什麽流言!”
徐嬷嬷见奚令迟迟不松开李蕖的裙摆,上前掰开奚令柔的手,顺手狠狠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