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林侯如何看南岸周氏?”
没有刻意彰显的威严,没有听到老臣臣服的喜悦,亦没有拉拢老臣的言语行为。
矜贵公子静静的站在那儿,仅仅一个掩饰不住上位者气质的背影,便给人一种他生来就该作帝王的感觉。
林中天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尚未登基的准帝王说话。
他似乎已是帝王。
林中天不由自主落後萧琮一步。
“殿下想要听周氏北伐,南部防线的应对?”
“还是想听周氏有没有可能北伐?”
“挑林侯擅长的说。”
林中天又退後一步:“愿为殿下分析收复南地的条件。”
晓左取来斗篷给萧琮披上。
他头顶的大伞,仿佛是帝王出行时必不可少的华盖。
*
林中天兼领齐州别驾职,住别驾府。
林笑聪被他丢到别驾府。
他着两个人照顾林笑聪。
一位是至今回京都要给林笑聪带零嘴的麻子叔。
一位是小时候给林笑聪刻了一套木兵器的垚叔。
林中天给这二人下的是军令。
这就是林笑聪不跑的原因。
军法无情。
他无情又有情。
他爹门清,克他。
他洗漱好,披着外袍站在窗边听雨。
秋蝉送上汤药:“奴才刚才打听了一下,侯爷现在在城墙上同燕王世子说话。”
林笑聪擡手接过,一口饮尽,将药碗放到秋蝉手中的托盘上。
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老爹会跟那位燕王世子聊些什麽。
林氏的立场在那。
“公子您若是不方便行事,奴才可以代劳。”
“您有什麽事情吩咐奴才吗?”
林笑聪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
“要不奴才去南地打听打听二姑娘的事情?”
“不用了。”
秋蝉觉得自家公子现在肯定很难为。
“那,那怎麽办?”
沉默。
“您……舍得二姑娘?”
“舍不得能。”
秋蝉满脸不解:“您怎麽什麽都不做?”
“能做的都做了,往後要做不能做的事情了。”
秋蝉挠挠头。
往後能做什麽?
“要不奴才再给二姑娘送几颗您给二姑娘的药丸?”
“别人配的药,总不如公子您配的药好。”
“落胎药要那麽多做什麽。”他声音平静。
秋蝉却尖叫起来:“啥!”
“那您怎麽说是药效极好的保胎药!”
“难道是奴才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