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氏为我添了嫡长子,我也高兴不起来。
心空了一块,每天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发现找错方向的时候,我终于克制不住情绪,亲自动手杀了人。
终于追到消息,消息却断在了燕地之外的河中。
她的踪迹被人人为抹除了。
非位高权重者不能。
我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在书房的窗边站了一夜。
翌日除了换方案继续找人,便是加快我对燕地的军政合拢事宜,将权势向燕地之外扩张。
权势,是男人最好的铠甲和武器。
*
当得知我的乖乖落到周缙手中的时候,我便知道这场权势之争的游戏,掺杂了别的味道,不再纯粹。
且只能赢,不能输。
输了的人,连站在她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我比周缙的路难走。
周氏三百年的积累全摞到了他身上。
而我面临的是萧氏宗室之间的分裂猜忌。
想要对抗周氏保住萧氏江山,京地和燕地必须合二为一。
我自不能屈居人下。
我也不能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跟周缙翻脸。
而这贼子又对她锲而不舍不肯放手。
所以,一次一次绞尽脑汁的重逢,又不得不一次一次的放她离去。
我总觉得,大业成的那一天,我有挽留的机会。
当听到她说‘你心在萧氏江山,不可能为我停下脚步’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
没有权势,我连此时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场变味的权势游戏,味道很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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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若你们两个注定要死一个,我选他活。”
她说:“一个愿意为我舍献州的男人,得之我幸。”
她选了他。
心酸,不舍。
意识到心底的那份喜欢要从我的骨血剥离出去,我几乎失了半条命。
我望着她良久。
给她披上斗篷,迈步离去的时候,脚步沉的我几乎迈不动。
我将自己关在船舱中,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後来南周以女官替後宫平衡世家的时候,我莫约知道我输在了哪里。
导致我们之间关系恶劣的,是我从未有过只她一人的意识。
天意弄人,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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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宁十五年,我见到了六岁的岁岁,南周的掌珠公主,周绥,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