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鹤安伸手将她护着身后,语调轻缓不带一丝暖意,但在场任何一人都不敢忽视,“闯女子房间,言语调戏,按照我朝律法应当笞刑,赔礼道歉。”
季御商捂着脸,心头轻唤了声“玉昙。”
好看的花都带刺,他却更想要了。
“这位是玉小娘子的兄长,玉鹤安。”婢女小声提醒道。
季御商一顿,玉鹤安居然回来了。
偌大的汴京谁人不知玉鹤安,侯府嫡子,这一辈世家子弟楷模,将来仕途光明,他才不会跟他硬来,可再好的花匠都有疏忽的时候,待到他将玉昙摘到手,玉鹤安不仅不能杀他,没准还能举荐他入仕。
季御商面上的笑意收了,站直身子,规规矩矩作揖。
“是季某的不对,醉酒误闯了玉小娘子房间,言行无状冲撞了小娘子,宴会后自会去衙门领罚。”
玉昙受了一礼,希望以后和季御商无半分牵扯。
松快之余更多了几分机警,她以后要应付更多这种情况。
玉鹤安低着头瞧她,察觉到玉鹤安似乎有话对她说。
她小步挪动玉鹤安更近些,她身量只到他下巴处,踮着脚仰着头,压低声量,“阿兄,怎么了?”
“引你来朗月阁的是哪位?”
玉昙指了指离得最远的彩霞:“就是她。”
玉鹤安走到彩霞跟前,冷道:“你是谁的婢女?依李府规矩,你应当如何?”
彩霞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回郎君,奴婢在李二娘子院子伺候,我家娘子与玉小娘子素来要好,奴婢是当真不知此事。”
玉昙冷笑一声,不知此事,为何端姜汤会带来一大帮人?分明是故意陷害。
彩霞跪地磕头磕得梆梆作响,鲜血从额间往下淌,任由彩霞将额头磕破出血,玉鹤安不为所动。
玉鹤安冷道:“当如何?”
彩霞绝望道:“打十大板,驱逐出府。”
“自去领罚。”
有了玉鹤安在,她名誉未受损,还让两位帮凶遭到惩罚,欢喜的心情萦绕心间。
晚宴即将开始,婢女急急来请。
玉鹤安走在她前面一步的位置,无论她走快或是走慢,明明他没往后看过,他总能保持这个距离。
她好像又回到幼时,跟着玉鹤安身后的日子。
只要有他在,好像任何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以前是,现今也是。
玉鹤安的前途光明,未来将三元及第,一跃成为天子近臣,年纪轻轻入内阁,官至首辅。
在她身份暴露后,还给了她最后的体面。
若是日后能得他照拂一二,她肯定能摆脱厄运。
玉鹤安神态再冷淡,玉昙也起了几分亲近之意。
“阿兄,你前段时间去了哪些州府呀?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有趣的人。”
“沿北边的州府都去了,最近去的地方是凉州。”玉鹤安停了脚步,侧头盯着她,“什么算有趣的事?”
玉昙认真想了想:“在外遇见应当都算有趣的事,凉州有什么?”
“凉州一半都是大漠,百姓忙着治沙,西域走商倒是齐聚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