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二人的默契配合下,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便摆上了餐桌,诱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
其中,自然少不了关子元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色泽红亮,引人垂涎。
二人并排坐在餐桌前。
关子元握着筷子,竟有些恍惚。
上一次这样和苏悦并肩坐在自己家的餐桌前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短短一个月的封校时光,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小宝贝,”苏悦拿起旁边那瓶红酒,轻轻晃了晃,“姐姐今天……可以喝一点吗?”
关子元哑然失笑。
“当然可以了,姐姐。”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刚才在市,她可是不由分说地将这瓶酒放进了购物车,而他只是纵容地跟在后面,连阻拦的意图都没有。
此刻这般“询问”,不像是征求同意,倒更像是……一种带着撒娇意味的仪式感。
苏悦优雅地给自己倒了半杯暗红色的液体。
然后,拿过关子元的杯子,给他满上了一杯……橙黄色的果汁。
关子元看着眼前那杯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的果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你最近胃都不太好,不许喝。”
关子元像是赌气般,夹起一大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仿佛在跟那块排骨较劲。
苏悦看着他这孩子气的举动,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享用着久违的家常饭菜。
旁边,小橘子正埋头在自己的食盆前,“咔嚓咔嚓”奋力干饭。
期间,关子元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苏悦手边那只高脚杯。
看着那诱人的红色液体在她手中轻轻摇曳,又看着她一杯接一杯。
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动人的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润的薄雾。
“今天……”苏悦放下酒杯,声音带着微醺的柔软,“律唯那孩子……去找过你了吧?”
关子元浑身微不可察地一颤,像是被点了穴,机械地点了点头。
“嗯。”苏悦没有追问细节,目光有些飘忽地望向窗外渐沉的夜色。
“她……她只是把我推荐给了她叔叔的补课班!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多说!”关子元连忙解释,生怕引起误会。
“没关系,”苏悦转回头,对他露出一个了然又宽慰的微笑,“我猜,她现在已经懂了。”
“懂了?”
“嗯,懂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懂得了光环下的迷恋与接纳全部真实的爱,是不同的。”她轻轻晃着杯中残酒,“律唯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她将来一定会遇到那个让她全心全意喜欢,也真正适合她的人。”
关子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其实……”苏悦又喝了一小口酒,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感慨,“我在她身上,多少看到了点自己当年的影子。一样的傻气,一样的冲动,还没看清对方的全貌,就恨不得一股脑地把整颗心都掏出去……”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些许哽咽,像是被过往的尘埃呛到了喉咙。
关子元默默地伸出手,轻轻覆上她放在桌面的手,用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传递着无言的安慰。
“唉……”苏悦轻叹一声,带着几分自嘲,“年轻的小姑娘,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说罢,她抬起头,那双沾染了醉意却格外清亮的杏眼,认真地凝视着关子元: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在混沌世界里,精心挑选的宝贝。我爱你。”
这话语里或许带着红酒催化下的直白,但关子元知道,这一定是她心底最纯粹的真心话。
“我也爱你,姐姐。”他回望着她,眼神同样认真而专注。
苏悦看着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忽然狡黠一笑,瞬间打破了方才略带感伤的氛围。
“小宝贝,”她凑近了些,带着酒香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你刚才……是不是一直想尝尝这红酒来着?”
关子元一愣,老实地点头:“是想尝尝……可是你不是说我胃不好……”
话音未落——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