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寂低头看着盒子里剩下的炒饭,脑袋里混乱成了一锅粥。
这炒饭……不会真的有毒吧?闻了就会神经失常丶胡言乱语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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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指挥,宁文到了。”门口卫兵禀报。
严琅点头:“让他进来。”
“严指挥找我?”阿文一身灰色作训服,四肢舒展,个头看起来比之前高了不少,不再是瘦瘦弱弱的小孩子模样。
严琅打开投影,墙面上出现最新绘制出的地下城地图,“你去过北区吗?”
“去过两次,”阿文老实回答,“但是很小时候去的,印象不深了。”
“还记得路线吗?”
“不是很清楚,”阿文摇摇头,“当时吴老板的手下要办事,把我和阿……几个阿猫阿狗的小喽啰留在通道外面放风,所以只对外面的路线大概有点印象。”
严琅锋利的眼神一瞥,似乎单纯只是对黑市成员结构感兴趣般问道:“黑市里像你这麽大的孩子很多吗?”
阿文挺拔的背脊瞬间变得僵硬,“小时候是有几个小夥伴,但是活着长大的,就我一个。”
办公室里的空气流速缓慢,alpha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阿文手指贴在裤子两侧,站得笔直,纹丝未动。
“给你们小组三天时间,”半晌,严琅语气平淡地下达命令,“去探一探地下城北区的路线,重点排查有没有实验室和化工厂。”
“是。”
阿文前脚刚离开,唐韵然後脚就到了。
“严琅哥,你到底怎麽想的?”唐韵然一脸颓色。
刚开始得知严琅没有标记莫寂时,他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挤走莫寂,取代其成为指挥官的命定omgea,但最近被莫寂一串连招打击下来,他实在没多少底气了。
“那个莫寂心机太深了,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丝omega的气质,硬邦邦干巴巴的,像个……像个beta,你不觉得吗?”
严琅没有发火,也没有冷着脸让他出去,反而很有耐心的样子,反问道:“所以呢?”
“我不相信你会喜欢这种人,”唐韵然不服气,“你如果真的喜欢他,为什麽不标记他?”
“标记不标记有那麽重要?”严琅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淡淡的不耐烦,“我没睡够,想保持点新鲜感,仅此而已。”
“你,你们……”唐韵然被严琅直白粗糙的解释震得目瞪口呆。
这是堂堂指挥官能说出的话吗?
唐韵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里间休息室的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他嘴里那个心机太深丶干巴巴的丶像个beta的绿茶精,莫寂。
莫寂低着头,走到桌前才看到唐韵然,吓了一跳,尴尬地停在原地,说话时带着沙哑的鼻音:“不好意思,我出来拿杯水。”
他扶着後腰,慵懒地靠在桌沿边,身上衬衣扣子歪了两个,发丝凌乱,脸颊两侧浮着一抹未褪的红晕。
尤其那双褐色眸子里的汪汪水意,就差直接告诉唐韵然,他进来之前这里发生过什麽。
严琅面不改色,把自己手边的杯子递给莫寂,“累了就再睡一会。”
耳边轰隆作响,唐韵然如遭雷击,制服下摆被他抓成了扭曲的麻花。
太荒唐了。
“你还有事吗?”严琅看向唐韵然,逐客令下得不算委婉。
“有事。”唐韵然脸色铁青,决定使出最後的杀手锏,让莫寂彻底认清楚,他们两个人最大的差距在哪里。
“後天是我父亲五十五岁寿宴,父亲叮嘱一定要邀请你参加。”
军方医疗部部长的寿宴规格极高,不仅仅是一场宴会,更是政界军界各方翘楚重要的社交场合。
“知道了。”严琅在日程单上划过一道。
唐韵然扬起眉毛,浑身舒展,感觉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我先走了,严琅哥记得到时候准时来。”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莫寂把严琅的杯子放回桌面,低头解开错位的衬衣纽扣,将它们一一重新归位。
严琅从书桌後面站起来,伸手抚平他头顶的发丝,问道:“谁教你的这些伎俩?”
莫寂挺起胸膛:“我自己看着视频里学的。”
衣服扣好了,头发也梳理整齐,只是脸上用力揉出的红色一时半会儿还退不下去,
严琅被那一抹红看得心猿意马,“什麽视频?AO两性心理学?”
“没那麽复杂,”莫寂实话实说,“动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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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严琅:你把我当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