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枫微笑着说:“其实还好。但是我必须要澄清一点,在不知道静湖和你是同一个人之前,我也是喜欢他写的歌词的,是有机会我会希望能够合作的作词人。”
林亭眸光微动。
坦白到此结束,过程比林亭想象得要轻松得多,他总算放下了这段时间他最为担心的东西。
现如今再回过头去看他之前的心路历程,他可能都会觉得过去的自己过于矫情,但是意识到面对的人是赵钦枫,于是又慷慨地给过去的自己一份谅解。
有些东西是不言而明的,因为懂的人自然会不约而同地意识到。
林亭今晚的澡洗得有点久。他从客卧的浴室出来,走到主卧,一进门就看见赵钦枫坐在最靠近门口的那个床角。
林亭走了两步,站在赵钦枫身前,被对方用斜斜伸着的腿勾了一下。林亭和赵钦枫对视片刻,俯身亲了上去。
他们已经熟悉彼此间亲吻的节奏,一呼一吸,好像都和对方生长在一起,难舍难分地交缠着,互相追逐着。
唇齿间的默契不动声色地扩散着,好像他们的手脚丶皮肤,乃至躯壳内的灵魂,都有了相同的默契。
当两人从房间不同的地方拿出了同一个牌子的润滑和计生用品时,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我就不问你什麽时候买了,为什麽连牌子也是一样的?”林亭问。
“或许是看了同一篇科普?”赵钦枫忍俊不禁。
“你觉得这有没有可能是一种软广?”林亭吐槽道。
“有可能……”赵钦枫笑了笑,“没事,以後慢慢用。”
……
林亭本来还有力气爬起来洗个澡,但是偏偏是两个人一起进了浴室。最後他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还是赵钦枫帮他收拾干净打横抱起带回床上的。
躺在床上的时候,林亭在完全陷入沉睡之前挣了一下,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忘记了什麽,但是身体的疲惫和生物钟的共同作用让他没能想起来。
通常赵钦枫也在家的时候,林亭会顺手关上自己的闹钟,凭借生物钟自己醒来。实际上在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经常也不用等到闹钟响起,也会自然醒来,再顺手关掉闹钟。
或者即使他睡到闹钟响起的时间,也会在听到前奏的时候很快清醒过来,把闹钟按掉。
林亭睡前没想起关第二天的闹钟,早上又没能提前醒过来,加上实在困过头,所以让闹钟设置的那首歌兀自播放着。
林亭没有听到,在把这首歌当成闹钟之後,他从来没有让闹钟的响到副歌部分过,这会儿他睡得太熟,同样没能听到。
但是睡在他身边的赵钦枫从前奏响起的时候就悄然睁开了眼,没有伸手去关,而是默默维持着原先搂着林亭的动作,听着林亭的铃声往後放,一直放到有人声的部分。
歌手们虽然隶属于不同的公司或者工作室,彼此之间多少有业务上的竞争,但是真的要算起来,也可以勉强认为是同事关系。
各种晚会就像是一个大圈子的公司年会,赵钦枫自己经常上去表演,也经常被要求坐在下面看表演。他对人的音色一直很敏感,所以即便没有听过这首歌,不消片刻还是辨认出了唱这首歌的歌手。
等到这首歌放完了整整一遍,开始第二次播放时,林亭动了一下,但是还没醒。
放到副歌的时候,赵钦枫已经听得有点麻木了,他大概可以猜到林亭为什麽用这样一首歌作为起床的闹钟,因为确实不想听到。
但是他还是没有伸手去关,而是好奇林亭究竟什麽时候会醒过来。
副歌又响了几句,高音唱得一个比一个奇怪。林亭终于挣扎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正要伸手关闹钟。
腰腹骤然传来明显的酸痛感,林亭彻底清醒了,又被铃声难听得两眼一抹黑。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把手往手机所在的方向伸,但是没能成功,因为赵钦枫伸手扣住了林亭的手背,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嵌入林亭的指缝里。
赵钦枫温热的身体贴着林亭的後背,越过林亭,伸手过去把闹钟关掉了。
林亭没来得及因为不需要继续听到闹钟而松一口气,就感觉有一双手慢慢帮他按摩着酸痛的肌肉。
林亭转过身去,和赵钦枫面对面。因为凑得太近,林亭看不清赵钦枫的表情,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林亭能感觉到,赵钦枫醒了不至一会儿了,他不确定这首歌是已经放过一轮,还是刚开始放。但是两者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半首歌足够赵钦枫搞清楚状况了。
虽然林亭可以解释,但是这事儿还是有点尴尬。
赵钦枫用带着点委屈的语气问他:“你为什麽用别人的歌当闹钟铃声,嗯?”
林亭脑中警铃大作。
前一天刚做完,正是最黏彼此的时候。林亭手又被赵钦枫扣住,後腰被赵钦枫轻轻摩挲着,暧昧的肢体接触让林亭忍不住回想昨天的种种细节。
他开始逃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装死,紧接着听到一声轻笑。
他重新睁开眼睛,稍微後仰一点,隔着一点距离看清了赵钦枫脸上的笑容无奈道:“不要什麽醋都乱吃啊。”
林亭算是看出来了,赵钦枫分明就是知道他为什麽用这样一首歌当闹钟,可就是要逗一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