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臣妾病逝在行宫,岂不是对谁都好!为什么要给臣妾希望,又如此让臣妾跌入绝望的深渊,陛下,您对臣妾怎么能这么狠心?”
当初为何不答应?
萧御宸冷嗤。
当初即便知道她不是什么善茬,他也确实念着夫妻一场,她也曾一心为自己打算的份上,才会选择原谅她、宽恕她。
可她离宫后那些年的所作所为,就算是死千万次,都不足以赎其罪孽!
皇后虚伪的眼泪,根本打动不了他:“朕没将你所做的那一切见不得光的事昭告天下,就已经是对你的法外开恩!”
只淡淡丢下这一句话。
他起身往外走。
皇后眼看着他不出正殿门槛。
远处刺眼的光芒拽起一层阴鸷的网,在飞快地朝着长春宫而来,似要将这座原就冷得像冰窖一样的宫殿彻底笼罩在阴霾之中,再无天日!
怎么可以?
她忍耐这么多年,才终于回来,怎么能被废,从此像个活死人一样在这里等死?
她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不知被谁伸出的脚绊了一下,狠狠摔趴下去。
砰的一声。
仿佛还有骨骼碎裂的声音。
沈令仪看了眼手里写满皇后罪状的纸,喊住了萧御宸:“陛下,看在皇后也曾对您付出真心的份上,请您留步,听她把话说完吧!”
“就当是,还了当年她一心辅佐您的情分吧!”
萧御宸准备下台阶的脚步,顿住。
思虑片刻,转回了身。
看着因为肉体痛苦,而面孔狰狞的,一口气缓不过来的皇后。
没有心软。
没有同情。
皇后终于缓过来一口气,怨毒在剧烈处叫嚣。
发妻的狼狈,他无动于衷。
妾室的开口,却能让他高边注意。
从前纵容温氏。
如今偏袒沈氏。
他的狠心,从来就只针对自己!
皇后其实并不多爱这个男人,她要的,从一开始就是皇后的地位,中宫的权力,所以她可以忍受男人有许许多多的女人,那些都是阿猫阿狗,威胁不了自己。
可自从温氏出现,一切都变了。
她这个正妻,中宫皇后,成了天底下做大的笑话。
为了保住最后的尊严,她主动避让,等这男人的新鲜劲儿过去。
可等到最后,倒了个温氏,又来了个沈氏。
她自认是世家女的表率,样样优秀,凭什么输给那些个只知羡慕的贱婢?
凭什么!
这些贱人都得死!
死!
“陛下!臣妾是你的妻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啊!在你最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嫁给你、支持你,替你打理东宫琐事,在官眷之间周旋、拉拢!”
“臣妾不敢居功,说您能登基自己有多大的功劳,但哪怕看在朝不保夕的那些年,臣妾依然对你不离不弃的份上,也该尊重臣妾这个发妻一二吧?”
“可事实呢?臣妾劳苦付出了一切,为你两次孕育皇嗣,却两次流产在你的宠妃手里!你对臣妾,却连一点怜惜都没有!”
“堂堂中宫皇后,在您的纵容之下,被一个妾室打压得没有立锥之地,毫无尊严地避走行宫,整整两年,不闻不问!”
“如此帝王,如此丈夫,你让我不能恨,不能怨,还得笑着说‘谢主隆恩’吗?”
“陛下,你好狠啊!”
萧御宸目光之中闪过几缕复杂。
可最后,还是归于“厌恶”二字,再无翻涌。
“朕狠?你在后宫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曹贵人怀上的,是朕第一个孩子,怎么没得?废妃杨氏在冷宫,又是如何染上的时疫?”
“当年企图给温氏下不孕药的,到底是你,还是杨氏?害玉嫔小产的背后,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