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主任办公室里,王爱琴正在站着接电话,表情一脸恭敬。
“是是是,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做好接待工作,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指导。”
“很好,王爱琴同志,好好准备吧,这对你,对交道口街道来说都是一次机会。”
“是,谢谢领导。”
“嗯,维克多同志多次提到要当面感谢找到他儿子马克西姆的年轻人,你让他随时候着,如果维克多同志要当面感谢他,他要及时过来。”
“啊?还要当面感谢?”
“嗯,维克多同志已经说了好几次了,这一点很重要,行了,就先这样吧,时间定了我再派人通知你。”
“是,保证完成任务。”
王爱琴恭敬地挂了电话,额头上却冒出了冷汗。
无力地在椅子上坐下,王爱琴想起了李俊,没想到已经把他停职检查了,还是要牵扯到他,真是麻烦。
但是不管多讨厌李俊,领导的交代不能不办,作为政治人物,个人的喜好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
她对李俊的意见,先是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觉得他是个刺头,不服管教,事实证明她没有看错,确实是如此。
李俊刚住进南锣鼓巷号院,就不断惹是生非,打了这个打那个,还把聋老太太都得罪了。
聋老太太和她的关系其实不复杂,两个人其实是一个家族的人。
只不过聋老太太是这个家族的外室,上不得台面,而王爱琴是这个家族的庶女,也是很不得宠的。
王爱琴小时候没有得到家庭的关爱,有时候会去找聋老太太,把她当成自己的一个长辈诉苦。
十六七岁的时候,王爱琴就逃离了这个家族,参加了组织。
建国初期,王爱琴调回京城工作,才和聋老太太相遇,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都必须要掩盖自己的出身,并且不能被人现真实的关系,所以王爱琴才会照顾聋老太太,在指点她捐出号院的大部分房子后,给她办了一个五保户。
当初还小的时候,王爱琴对聋老太太还有些尊敬,有些依赖,但是经过战火的洗礼,已经这么些年的历练,现在的她对聋老太太这个一直以来给她找事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担心聋老太太会翻脸,暴露她的出身,所以一直忍着而已。
之前易中海当联络员、帮易中海赶走大院里的几个住户、帮易中海找红星轧钢厂厂长杨光明牵线搭桥等,让她烦不胜烦。
想了想,她还是让人去把谢志勇找过来,毕竟李俊是治保委的人,之前让他去救助站的事情还没有落实,人还是谢志勇的人。
谢志勇来的很快,只是脸色有些疲惫。
“老谢,区里来电话了,这两天上级领导会和维克多同志一家人来我们街道办指导工作,顺便表示感谢,你做好准备。”
谢志勇精神一振,问道:“王主任,要准备什么吗?”
“准备工作就交给综合办,你带人维持好秩序就行,对了,李俊在哪里?把他叫过来,可能维克多同志会想见他。”
“李俊?李俊已经停职检查了啊。”谢志勇道。
“我知道他停职检查了,他人现在在哪里?”
“他说他要回老家一趟,现在应该在老家了。”
“把他叫回来,让他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能去,通知他的时候让他第一时间过来。”
“这个,王主任,他已经停职检查了,让他待在家里待命,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是停职检查了,他也还是街道办的人,就可以无视领导的指示了?你通知他,如果不来,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