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来不及咽下的透明津液,顺着花瓣般的唇边不受控制地滑落,拉出一道垠丝。
徐凛看着他这副失神的模样,抬起手,用拇指指腹揩去了那缕涎液。
“馋猫。”
江昭生的脑袋后仰,除了鬓角汗湿的些许碎发,其余的都垂在脑后,他的发际线非常漂亮,美人尖的形状明显,徐凛还没欣赏完,江昭生尽量伸出脑袋,披散的头发又顺着额角滑落,他像奶猫进。食般清理对方沾上涎水的枪茧,嘴里含糊:
“不要,不要穿”
真是笨蛋,怎么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徐凛想叹气,用掌心掂了掂昭昭可爱的脑袋,想听听现在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
“笨脑袋。”
第二天清晨,江敛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出卧室,他一夜未眠,满心都是对江昭生的担忧。惊喜的是,当他走进客厅时,就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江昭生已经换上了一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像烫过头发似的,打着卷的长长青丝被一条纱布蕾丝蝴蝶结松松束在脑后,衬得他侧脸柔和,看起来格外温婉娴静。
见到江敛,江昭生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想避开。
“昭昭,你没事吧?”江敛上前几步,看了眼卧室的位置,压低声音问道,目光仔细审视着母亲的神色。
江昭生飞快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个安抚的弧度,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嘘”的手势,眨了眨眼睛。
他晾着江敛,转身走向茶几,动作有些不易察觉的凝滞,随手翻找,拿小罐茶叶和一个精美的白瓷杯。
江昭生扭头,发现江敛还在看他,差点摔了杯子:
“我去跟徐凛喝早茶。”
他从没这样吐词不清过,几个字几个字黏在一起快速说出,声音含在嘴里,说完便像只受惊的兔子,快步溜向了主卧方向。
江敛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心里好像察觉到些异样,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跟阿纳托利发消息,说江昭生被哥哥欺负了。
不等他细想,书房的门已经“嘭”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门内。
徐凛早已穿戴整齐,一身挺括的西装,端坐在单人沙发上,手边放着一壶刚沏好的热水,蒸腾着白雾。他用手背试了试水温,恰到好处。
见江昭生进来,他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江昭生脸色精彩了一下——但依言还是乖顺地走到沙发前,然后缓缓伏在柔软得夸张的地毯上,优美的脊背弓起,从颈到肩,再到腰背,线条完美得让人感慨女娲塑人的偏心。
徐凛俯身,将那个小巧的白瓷杯,稳稳地放在了漂亮完美的线条中央,背脊上的蝴蝶骨之间。
“稳住。”
他好整以暇地取过茶叶,慢条斯理地将绿叶投入杯中,然后提起水壶,将温好的注入杯内,茶香顷刻间弥漫开来。
江昭生屏住了呼吸。他散落的长发铺在毯子上,脸颊边的则被他的呼吸拂动,偶尔扫过侧脸,痒。但他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破了平衡,白皙的手背绷起,淡淡黛色的血管都比别人细些似的,只能看见手筋投出的浅浅阴影。一副认真扮演小茶几的样子,一开始不满的神色也被取代,简直像被人下降头了似的。
徐凛倒不是真的想这么过分,只是没想到,江昭生会这样听话。这或许是人慌乱到极致后的一种本能回避——用绝对的顺从,来换取片刻的安宁,或是延缓可怕的审判。
他很清楚,等江昭生从这混乱和惊吓中彻底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恐怕未来半年,他都别想看到对方一个好脸色了。
门外,与此处一墙之隔的走廊上。正在纠结的江敛并不知道,他担忧了一夜的母亲此刻正在跟家具抢工作,还是拨通了阿纳托利的对话——
江敛没有称呼对方,开门见山,不客气的质问:
“阿纳托利,你在家里安监控了吗?”
电话那头的阿纳托利沉默了片刻反问:“你想干什么?”
江敛是几个兄弟里最有廉耻心和规矩的一个,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解释这略显冒失的询问:
“刚刚,昭昭说要和他哥哥喝早茶。”
“可是,我只看见他拿了一个茶杯进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之后,江敛清晰地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像是文件或什么重物被猛地扫落在地的噼里啪啦声。
阿纳托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乎要冲破信号的戾气,斩钉截铁:
“我马上到。”——
作者有话说:阿纳托利只花了0。01s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马上就是激烈的大打出手环节了hhhhh[竖耳兔头]
对不起,昭昭
第70章关门放狗
阿纳托利回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他推门而入,带着一身未散的凛冽寒气。
书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江昭生好整以暇地披着件过于宽大的西装外套,衬得他身形纤薄,徐凛则半跪在他面前,握着江昭生掩在过长袖口里的手。
江昭生脸上安安静静的,长睫低垂,好像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
阿纳托利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妻子身上。
好像在等待主人的一个指示。
徐凛最讨厌这人他看向阿纳托利,脸上写满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