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七沉默了很久,最后觉得,也不是不行。
“跟着下一届高三一起上课?”
“去七班。”
“为什么?”
“我弟弟在那,他正好去罩着他一下。”阿忒司笑了笑。
朵七有点无语,终归还是没说什么。
“那在九月份之前就要给他把课补起来了。”
“再让夏正正想办法研究一个可以压制他力量的道具,那些书上应该有相关记载。”
朵七还在想着怎样让计划更加完善,阿忒司浑身发软,快忍不住了。
“你…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朵七犹疑地问,那层红如桃花敷面,活色生香。
阿忒司声音发哑:“是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朵七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自己走吗?别打车吧,我怕你……让司景来接你。”
阿忒司点头:“我给他打电话。”
他先行告辞,一出调查局的门就打电话给司景。
“你能、来接接我吗?”
一听到这句话,司景就从阿忒司的语气中听出不对劲,太软了,声音发虚,像是隔着迷迷蒙蒙的雾气。
司景嗓子发紧,“你怎么了?”
阿忒司蹲下,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尽可能减少体内被灼烧一样的难捱。他脸颊酡红,眼尾的那道红艳得灼眼,眼中含着水色。
“好难受,我在调查局……来接我。”
司景几乎没有迟疑地放下文件,幸亏现在没有在开会。考虑到情况的特殊性,他自己拿了钥匙,从车库里把车开走了。
心头缠上一丝烦躁,司景按开车窗,疾风通过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吹散了司景的额发,碎发拂过眉眼,引起细碎的痒意,那双浓眉轻轻皱着,双眼皮很窄但眼窝深邃。
逐渐到了调查局,幸亏这辆车在之前送阿忒司来的时候登记过,这次司景也跟朵七报备了,畅通无阻。司景的视线里出现了蹲在路边的一个白团子,银发随风飘扬,几乎快要触到地上。
司景停车,大步迈出去。阿忒司抬出了埋在双膝间的脸,被捂得起了一层薄粉,额头出着细碎的汗,双眼迷离,已经失去了焦点。
司景伸手拉起阿忒司,横抱着他放在副驾驶座上,抱着的时候司景才发现,阿忒司的身上已经湿了,身体发软,极其虚弱。
早上出门时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如果当时魔力就不够了,阿忒司为什么不告诉他?是因为他跟阿忒司说过他们不是情侣关系?还是因为他最近工作比较忙?
司景几乎阻止不了自己的脑子,那些想法如源源不断的潮水一样涌来,他脑海吵闹不止。
他关上副驾驶的门,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座,准备拉过安全带时,一只软软的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司景唇上一软。
刹那间,万籁俱寂,司景脑子一片空白,一切都安静了,只剩下胸口鼓动如雷鸣的心跳声。
好软,好甜。
作祟者得寸进尺,唇瓣贴上来了还不够,连湿软的舌尖也要从唇缝里溜进来,莽撞地肆意挑逗。
司景甚至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他看着阿忒司凑得极近的、半阖着的一双眼,又翘又长的睫毛几乎要凑到他脸上,那温软的热度近在咫尺,让司景连骨头缝都泛着痒意。
司景的全身肌肉都紧绷着,他怀疑自己是用了毕生的力气去克制着才能不回吻,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行,不可以,阿忒司现在还不清醒。
过了千百年,或者只过了一瞬,阿忒司的唇舌准备离开,司景还是没忍住,抱着阿忒司,含着他的唇瓣狠狠一碾,甜意似乎从唇舌流到了心尖。
阿忒司“唔”了一声,唇瓣水红,很有肉感,看着便让人想细细品尝。
司景几乎是逼着自己收回手,靠上椅背,双眸闭起,从一旁拿出依巴斯汀,拧开瓶盖,倒出几颗塞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魔核满了,阿忒司满意地摸了摸小腹,餍足地舔了舔唇,浑身轻如飞燕。
“走……”正准备问什么时候出发,垂眸看见眼下的现状,阿忒司眨了眨眼,礼貌地移开眼神,不说了,等着司景冷静冷静。
许久后,司景哑着嗓子说:“下次不许这样了。”
阿忒司懂装不懂,“不准什么?”
“不准……”司景喉咙中溢出一声叹息,“不准亲我了。”
“你只当是进食,可这在人类中的意义不一样,只有情侣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