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从昨日起吃了颗鸡蛋后,就没怎么正经吃东西,特别是在太傅宅中吃了油水大的东西,还拉了两次肚子后,直到现在都泛着恶心,没什么胃口。
出于石烛的好心,她怎么着都要垫两口,况且,从未熬过夜的人,也是真累了。
与石九笙一前一后从地窖出来。
闻玳玳站在院子中,伸了个懒腰,学着石九笙用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简直神清气爽。
望着和煦绚烂的太阳缓缓升起,宁静淡雅,没有任何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她仰起头,感受着阵阵抚动睫毛的微风,若是没有那些糟心的曾经,没有深恶痛绝的尉迟千澈,该有多好。
二老安度晚年,她等到及笄,找个门当户对喜爱的男子成亲,延续以后,没有任何波澜的老去,是她认为最完美的一生。
一声长啼!
撕破片刻闲静。
闻玳玳猛的睁开眼。
又是几声在脑袋顶上轰鸣。
鬼鹰山有鹰盘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她怎能听不出来尉迟千澈豢养的蜂鹰。
什么意思?
为何在她正上空盘旋?
石九笙随着闻玳玳目光抬起头,也认了出来,错愕:主上的鹰,明珠?
闻玳玳刚要好奇:你怎么知道。
咚咚咚!
地震般的马蹄声从远至近,奔腾而来。
嘶鸣中,像是朝石家这个方向。
听到动静不对劲的石烛也从地窖上来,三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闻玳玳想到昨夜石九笙的话:会不会把师父的宿敌给引来了?
石烛听出马蹄:不,是龙池卫。
龙池卫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是找主上遇到困难,需要爹爹帮忙?石九笙随着石烛走到门口,准备相迎。
站在院中的闻玳玳还在斟酌掂量,让龙池卫知道自己在此处到底合不合适,怎么应对。
在要不要藏回地窖,跟三步就可出院门两边纠结。
震动的马蹄很快在门口停下。
石烛和石九笙似乎都惊愕失色,前后跪下,直直喊了声:主上。
主上
尉迟千澈?
在闻玳玳混乱,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时。
惨白的丧服,压抑的披风。
虽然带着幂蓠,都掩盖不住尉迟千澈的目射杀气,仿佛燃着地狱无法扑灭的熊熊烈火,直奔她而来,根儿没搭理跪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谁。
随着脚步生风,薄纱
翻飞。露出紧抿的唇,和眉宇间极尽恐怖的恨意。仿佛闻玳玳但凡说一个字,或者丁点声,他能当场弄死她。
就算是上一世,她都没见过尉迟千澈如此愤怒过。
目光下意识的在尉迟千澈周身打量,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
自然而然的落在他皮肉掀起,仍在流血,青筋暴露的两只手背上,难不成:师父,谁把你被打成这副样子?要不要徒儿给您报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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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总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师徒。
尉迟千澈:家里有个熊孩子,要不要锁笼子里去?
闻玳玳:师父喝酒闹事,肯定被人觊觎容貌欺负的不轻,她要好好开导开导,以免殃及池鱼。
第34章
所有龙池卫都替闻玳玳捏把汗,特别是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的苏白和谢少昂,一边弹着身上厚重的泥土,都不敢上前再触尉迟千澈的霉头,一边将石烛父女二人拽到角落,询问具体情况。
院子里闻玳玳还在不知死活的查看尉迟千澈伤势,大庭广众还有撕领子的架势:师父,身上可还有伤?
又是不说话。
透过微风掀起来幂蓠之下,看她的眸子不知是悲痛,愤怒,又或者是整夜未睡的原因,持续充血,撕碎她的信念感越来越强,伴随着越来越红,越来越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