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玳玳语气中带了少有的强势与执着:若我认为有用,必须要做呢?
太了解她的尉迟千澈,反应极快,拉着懒洋洋的长音:闻姑姑执意如此,身为男子的我倒也不吃亏。先前屋子混乱的情形,来龙去脉想必闻姑娘也一清二楚了,小竹姑娘想给我换药拆线,我死活没同意,却轻而易举同意了闻姑娘拆线,不知这事传出去,让小竹姑娘怎样想。你明日不是还想给她个交代吗?就是这样交代的?
向来重视友情的闻玳玳,仿佛一下子被捏到了喉咙,果然哑言了。
稳拿闻玳玳的尉迟千澈轻松道:闻姑娘若无其他事,要么歇息,要么出门转转吧。
迅雷不及。
一只手攥紧了尉迟千澈右手腕,然后慢慢顺着屡下去,将精小锋利的剪刀从他手中夺了过来。
尉迟千澈:。
长云哥哥怕是忘了,屋外的值守跟寻值的人已被罚互抽鞭子去了,门和窗关的严严实实。只要哥哥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晓。况且你若心里真有小竹姑娘,我就是做了你敢去说吗?
说完,伸手就去摸尉迟千澈的衣领。
两年。
跟在苍羽身边两年,想办就没有办不成的闻玳玳,不但没让残酷的人情冷暖给打击到,反而激执拗固执的潜力了。
罢了。
且看看她目的真那么单纯吧!
你可识得穴位?尉迟千澈这么问,自然知道闻玳玳识得。
正琢么怎么确定草莽兄背后伤口位置的闻玳玳,听他这么一说:略懂。
因为心疾常年针灸的缘故,大部分穴位她是了解过的。
窸窸窣窣。
尉迟千澈将背后的墨全都拨弄到胸前,将肥大的袍子褪下一半,露出几处缝合的伤口。
天宗穴。
右边偏上。闻玳玳念叨,两指先隔着尉迟千澈的确定右肩位置,然后精准找到第一处缝合的方位。
你忍一下,我会轻一点。
权当徒弟尽孝,毫无情绪的尉迟千澈:无妨。
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乱想逆徒先前的胡说八道,
淡淡的,独属于姑娘家皂角香萦绕过来,开始弥漫整个床榻之间。
每剪断一根,闻玳玳生怕自己不满意她的手法是的,都会跟他禀报一下。
她知道自己看不见,还凑得十分近,一呼一吸,一字一句,全都沾染在他的脊背,明明是湿热的,尉迟千澈确是仿若置身地狱,百般折磨的刺骨冰寒。
袖袍之下,尉迟千澈攥紧了拳头,很是惴惴两人肌肤上的碰触,哪怕是指尖轻点,都能让他排斥的如坐针毡。
其实尉迟千澈不知道。
闻玳玳在试。
她想起来,先前苍羽为防止闻玳玳饿虎扑食,在蛊虫作那几日,是完全避嫌的。所以她并没有跟男子距离太近过,也不知靠近男子到底是怎样焦渴难耐。
因为不知蛊虫的实力,她特意在作之日去了趟古宅茶馆儿,叫了几名小倌儿,企图让他们集体脱衣,唤醒这只好色的蛊虫。
事实证明,除了仍旧能控制的热,虚汗淋漓,完全提不起她任何的兴趣。
适才,草莽兄给她擦汗时,蛊虫剧烈的波动,让闻玳玳一度不敢置信。先,她对眼前这位兄弟并无男女情谊,甚至连相熟都谈不上。
居然因为区区距离,产生了贪恋对方温度,意识短暂堕落的念头。
难道草莽兄对蛊虫而言是有什么不同吗?
反正草莽兄看不见她除了拆线,到底在做什么。
狂妄大胆的尝试一点点拉近距离。
越来越近。
近到鼻尖都快要碰到他的脊背,一个伤口拆完,蛊虫仿佛跟晕死了般,毫无波动。
连热浪都开始
褪下。
她放下心来。
蛊虫毕竟是个活物,偶尔躁动几下也属正常。方才对草莽兄失控,应该是碰巧了。
长舒口气,一时忘记自己鼻唇几乎要贴着他脊背。
猛不丁,带着体温的气息袭来,让尉迟千澈一下子睁开狐狸眼,难得心浮气躁的侧头问她:很难找吗,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