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听肆在来的路上,应是打定了主意,见尉迟千澈迟迟不接点心,索性也执意举着,扬言:老子不后悔。
对点心视而不见:孤这边还有个小道消息,寐军与临渊军联手,跟紫殇军大大小小交战那么多次,紫殇帝居然至今也不知寐国反叛。你虽在后方甚少露面,恐怕苍羽早该心中有数,寐军统领是谁。只是不知,他令上下封口,硬是瞒了四个月,迟迟没有上报所谓为何。关质子,世间真情难觅,骗了人家的感情理应有始有终才对。
关听肆听的入神,指尖的点心,在尉迟千澈饶有兴致的视线中落下去。
长云,如果有一天,你被喜欢的人骗了感情,该当如何
尉迟千澈散漫的抵着额,语气缓缓,像是在诉说什么美好的回忆:孤啊,生平最憎恨欺骗二字。父皇身为帝王,重情重义,特别容易轻信于人。手足、生死与共的兄弟,睡在枕边的女人,联合起来将他骗的团团转,直到最后一刻亲自面对鲜血淋漓的残忍,才相信。最可笑的是,还要含恨自焚在那些嘴脸跟前。所以,孤惩前毖后,引以为戒,千挑万选的身边人,都不太会对孤扯谎。孤一手教的徒弟,更是知道扯谎面临多重的惩罚。至于什么骗不骗,关质子都说孤久经风月场了,恐怕不会有那么一日。不过,以苍羽为人,明知自己被骗,还能为你做到什么豁出去的地步,你不应该百感交集、心旌摇曳吗?
背叛临渊帝的枕边人是谁,不言而喻。
尉迟千澈也不想深说,不过话题到这儿,嗓音猝不及防的神秘起来:关质子,听说过一句话没?
关听肆听的一愣一愣,顺着尉迟千澈话头说下去:什么?
表面越老实,不喜言语的人,被惹毛了,干的事越容易丧心病狂,灭绝
人性。滋时想尽一下办法,将你软禁在身边,日日兽行,也不是不可能。
艹,长云,你tm都自负到不要脸的地步了?若不是有求于他,关听肆现在就想甩脸走人。
听的,他都要吓得睡不着觉了。
尉迟千澈也不恼,颇有心情耐心的问:关质子,你确定对苍羽没动半分心思?真舍的断?
关听肆现在死也不想见苍羽,晃了晃点心,主动往尉迟千澈唇边送去,阴阳怪调的央求:长云哥哥问的那么细,可是怪老子见异思迁。
经多见广的尉迟千澈躲过点心,整了下袖袍坐正:行,孤知道了。今天下午启程。
将沾了尉迟千澈唇的点心,关听肆故意放进自己口中吃掉,嚼的目挑心招:长云哥哥帮他人利落斩情丝的模样,真是威武霸气。
一个不留神,尉迟千澈突然欠身,眼眸中翻滚上yu念的暗色,直勾勾盯着关听肆,慢慢凑近,用擦过喉结血的拇指划过关听肆的唇角,摸掉点心渣,蛊惑挑逗的语气提醒他:慢点吃,没人抢。
关听肆成功噎住了,一个劲儿的拍胸口。
一盏茶又适时的递到关听肆眼前,狐狸眼中的光炙热又深情,继续下钩:是打算用孤的杯子,还是你自己的?
在差点失去理智之下,关听肆还是选了自己的茶盏。
好不容易缓过来,忍无可忍指着尉迟千澈刚要开骂。
已经恢复难以接近,一颦一笑皆是险的模样,尉迟千澈起身晃到门处:关质子,玩儿不起,就别乱玩儿。另外,没事儿多读点书,于你往后,有好处。
以往都是尉迟千澈占上风,这次说什么关听肆也要扳回一局,猛的冲上肆无忌惮嚎了句:说老子畏头畏尾,你不是也犹犹豫豫不敢与徒弟相认?
躲过尉迟千澈一记踢,溜的飞快。
距离老远的谢少昂,不知该不该上前安慰一下被戳中痛处的尉迟千澈,刚要把表情收视的沉重点。
她呢?
这个她指的是谁?谢少昂自然知道,赶紧肃着声跟脸回禀:在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