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有意思起来。
尉迟千澈没忘了关听肆要与苍羽恩断义绝的嘱托。
只不过,他既亲自来了,要的可不是让苍羽肝肠寸断那么简单,而是要他的命。
打量苍羽过分自负的眼眸,正闪烁微妙纯净到不染一粒杂志的谦卑,尉迟千澈冷不丁觉的,先从心上重创,再从悲痛欲绝中再击穿他的身体,这种缓慢的凌迟要有意思的多,同时也能为死在他手下不计其数的龙池卫,解口气。
于是乎,尉迟千澈颇有耐性的坐了下来。
懒散仰头问僵站着,似乎在等他落的苍羽:敢问三皇子,既是想谈合,总要带点诚意吧!
本王。仿佛是辗转思虑很久,才做了在这片刻撤去全身上下所有带刺铠甲的决定,将最柔软的地方显露出来,慎重道:本王愿意放弃一切,与你归隐。就是不知你。
不等说完,尉迟千澈没憋住笑了。
苍羽露出微妙的恼怒。
去哪儿归隐?三皇子异想天开以为你我的身份,能隐姓埋
名?十方世界,谁敢容下你我。
苍羽有点急了:天下之大
尉迟千澈吊儿郎当又打断他的天真:老子可是寐国皇族的独苗,过不了几年还有皇位继承,破天富贵,滔天权利,你让老子去吃苦归隐?
八尺男儿,被尉迟千澈逼的前所未有放下最后的脸面自尊:本王可以也可以。骄傲太久的人,是绝对做不到一下子将自己埋入尘埃中。
尉迟千澈看破替他说出来:堂堂三皇子打算入赘寐国?要做整个紫殇的耻辱?
苍羽攥起了拳,脸色泛白,猛地一锤桌子,茶壶掀翻在地,破碎。
倔强又小心翼翼的皇子,此时此刻脆的估计跟茶壶也没什么区别,经不得定点打击。
暴吼,维护一戳就破的面子:那你,还想要本王怎么样?
是啊,高高在上一国皇子已经廉价到这种程度,还要怎么样?
可惜啊,争夺权利的人,不配谈情。
因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尉迟千澈站起了身,平静从容,霍地将桌面上的碎片与茶水全都挥在地上,没打算循序渐进,更没打算暗示让双方都别太难堪,嗓子拔的比他还高:苍羽,老子从来就不喜欢男人,与你不过是逢场作戏,局势利用,为的就是毁你。如今,老子功成身退,你还追着老子不放,稚气未脱的说什么归隐?入赘?三皇子,你的脸、皇族的脸。他是懂得怎么搅弄人心的,在苍羽瞳孔地震中,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补全最后几个字:还要不要了。
关!听!肆!
简直奇耻大辱,苍羽将桌子掀翻在地。指着毫不在意,一脸无情的尉迟千澈:别以为屋里藏了人,本王不知道。
尉迟千澈脸色微变。
见他哑然,苍羽果然猜对了。
尉迟千澈紧接着现中计。
苍羽听手下的人来说,关听肆带了个小倌儿连着车夫,一行三人进城,小倌儿逛街去了,不小心跟丢,那么屋中应该剩下两人才对。
难不成,柜子中的藏着马夫?
如果真是马夫,又何须藏。
而马夫,又怎能进主子的房间。
很有可能,马夫才是对关听肆最重要的人。
真心被背叛,自尊被践踏,骄傲被碾碎的苍羽气涌如山,怒不可遏,拔出剑到处乱戳一切可以藏人的地方。
尉迟千澈飞快的想如何制止的办法,但房间就那么大,眨眼间,苍羽就戳到了衣柜。
衣柜内正吸取经验的闻玳玳捂着嘴心惊胆颤。
尉迟千澈若是上前阻拦,等同于直接暴露了闻玳玳。
势不得已:苍羽!
此时的苍羽醋意滔天,眼看对着柜子就要戳进去。
老子方才说的都是违心之言。本就深情的眸子泛着潋滟薄红,呼吸紊乱,语气尽是悔恨不舍的昵唸,勾人的缱绻,无孔不入的扰了苍羽心智。
惊奇反转。
立即住手的苍羽:?
正在柜中讨教,往后用在尉迟千澈身上的闻玳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