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玳玳握紧了手中筷子,一副随时要准备干架火拼的状态。
陡然。
遮住一切的眼皮重新抬起,难以招架的审视在闻玳玳身上变得犀利又冷酷:闻氏族人世代忠国,未曾出过一个泄密之人,孤,为何要灭口?
语气上是少见的义正言辞。
不等闻玳玳意外完。
难道另换人去守,就万无一失了?
严谨刚正的说服力,慎重其事的态度,让闻玳玳错乱恍惚。
刹那间,她几乎是信了尉迟长云的理由,开始自我审视,寻找蛛丝马迹,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尉迟万月?
尉迟万月为何要屠戮他们全族?
争夺皇位,所以才要争夺财富?
真假左右摇摆之际,反正鬼膺村都会是他们尉迟家登上皇位的牺牲品,仇人究竟是谁,真的那么重要吗?
忽明忽暗的目光下。
闻玳玳,你为何会有孤要恩将仇报,杀人灭口的想法?
全名。
尉迟长云在压制性的唤她全名。
闻玳玳蓦然拾眸,墨汁一样浓稠的眼底,顷刻变浅。
他在怀疑什么?
亦或者,自己方才问出的话,流露了什么,让他警觉?
在穿透一切的眸光下,闻玳玳感觉自己倘若言语稍有不慎,会提前死的很难看。
哐啷!
这次是闻玳玳手下的酒杯倒了,顺着喝酒上脸的红劲儿,眼神故作迷离的讨饶道:太子,话本子里总说伴君如伴虎,小女族人又守着那么大个关乎临渊存亡的秘密,难免会担心些。
良久。
语气听着像是松懈一点:仅是如此?
反正也吃饱了,闻玳玳抓了把花生,晃晃悠悠远离是非之地的就想去床上边吃边躺躺,答非所问道:太子,小女睡在软榻上便好,床就留给您吧。
屋中仅有一张床,哪来的软榻?
再说方才她又不是没看见软榻被抬出去。
苪城酷寒,无床无褥的睡在地上,纵使四处密不透风,火炭烧的暖和,第二天会毫不夸张的冻成大傻子。
语无伦次,眼神涣散,一杯就真醉了
之前在皇都的茶馆猖狂找小倌儿时,也没见酒量这么差。
没得到闻玳玳回应的尉迟长云,倒是也不急,打开酒壶,浓香扑鼻,将尘封多年刚要提上来的怀疑又给压下去。
合欢喜酒,不寻常。
闻玳玳这边,安静下来舒服的往床上一躺,酒劲儿便适时的散出来,头晕沉沉,还有点兴奋,有点特想打人。
忽而,觉得有什么隔背。
原以为是徒增喜气的花生,栗子,大枣,没被扔干净。一摸,居然现本书,名为:《女德为要》。
闻玳玳翻看书皮,出声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