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笙歪头打量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你在替我担心?
啊?按照常理,的确应该担心石九笙对尉迟长云的感情,毕竟尉迟长云可是个薄情冷血之人,昨夜还跟老相好玩儿的激烈,转头又跟石九笙谈风月。顺着石九笙的话锋:九笙,你伺候了师伯沐浴,师伯可有许诺你什么,毕竟女儿家的名节。
没等说完,石九笙又凑近了点,继续与闻玳玳耳语:呆呆放心,先前主上早已许了我皇后之位。
孤喜欢的人,将来定是皇后。而这皇后的位置,你觉得自己哪里搭呢?
石九笙?
尉迟长云放在心中的人居然是石九笙?
后面的话听不到了,她都没注意石九笙是何时走的。
尉迟长云!
尉!迟!长!云!
尉!
迟!
长!
云!
在心中念到最后一个字时,闻玳玳感到恐惧,曾几何时,她居然对尉迟长云生出了占有欲。
也对,自小就以杀他为信念活着,如今他被人觊觎了,就仿佛玩弄在手的猎物,有人想要抢走,不但不吃不弄死,还打算抚平他一身伤痕,好好的供起来。
此举,简直是对她斗志的无视和挑战。
不过,挑战之人是石九笙,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总归是多次救她于水火的人,出于良心,她不能将不愉强加在石九笙身上。
她很想替石九笙问一问尉迟长云,一面勾搭着石九笙,一面都与老相好夜夜笙箫,滥情不怕遭报应吗?
这样荒唐的念头刚一升起,又被闻玳玳给摁了回去。
她有什么资格,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呢?
他曾说过,她不配。
她不配!
她不配!
带着她不配三个字,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夜深了。
身着一袭玄色缎面长衫的尉迟长云站在床前遥望月色,墨色丝随意的散在肩后,衣领随性低开,那多情浩渺的眼眸,带着让人看一眼便是要沉醉的星光迷离,反复回想闻玳玳今日那句伤人的话。
今夜闻玳玳怕是要留在闻玄知夫妇那边歇了,眼下,两人谁也不适合见谁。
只是难为尉迟长云还惦念没良心的闻玳玳晚上需要饮血的事,有关蛊虫,闻玄知夫妇并不知晓,当闻玄知端着一碗尉迟长云口中治疗心疾的偏方又折返回来后说:闻玳玳下午与谢少昂,石九笙聊天有些累了,晚膳都没吃,一直昏昏欲睡,怕是要明早才会醒。
但愿别有什么事。
闻玄知夫妇的屋子距离他这处有些偏远,以闻玳玳走一步喘三喘的伤势,只要他不在身边,气味不在,应该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正打算关门落锁。
哐!
门板差点踹到尉迟长云脸上。
一张跟从雪窝子里刚爬出来的惨白小脸,带着势必要毁灭他的怒火,一把将欣长高大的人给轮到肩上扛起,然后单手将门反锁,入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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