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压根不信,坚定的认为,把误会说开,两人就算回不到以前,但至少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以为她在介意那夜的一箭,正打算上前试图解释。
闻玳玳拉着苍旻紧随着戒备后退一步,平滑的石台不过方寸之地,若是闻玳玳再退,怕是要坠下去了。
碎石落下。
遥遥拉开虚无之距。
尉迟长云不敢再唐突,担心刺激到她,尽量平下动荡的心烦意乱,完全不介意方才苍旻让他做了什么,一如往常,想去做好她强大的倚靠:苍旻是不是威胁了你什么?你迫于无奈才说这样的话?
闻玳玳话里有话,破罐子破摔:师父觉的,您这个全家死光,清白失守的废物徒弟有什么可威胁?
气息沉寂。
当众点破,他神情极不自然起来。
时至当下,闻玳玳终于有了一丝胜利者的欢愉。
与苍旻改为十指交扣,生怕打击不了尉迟长云,继续加重挫败他的话:徒儿已与苍旻有夫妻之实,无论师父成不成全,徒儿都决定今日与苍旻共进退。
天旋地转,闻玳玳很成功的在尉迟长云被迫承受海沸山崩的僵意下,又来了场揭地掀天。
苍旻也为之震了一震,惊魂的情绪一闪而过,接着恢复如常,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尽量用深情的模样配合着。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尉迟长云现自己好像听不懂她说话了,问出来时,全身的血液都是凝滞的。
师父往日心思活络,最为通晓调风弄月之事,岂会有听不懂之理?那就让徒儿再说的明白些,徒儿心悦苍旻已久,年少时不敢宣之于口,如今敢剖白心意时,又丢了清白,还好苍旻哥哥心善,他说他不介意,还愿意碰我,愿意娶我为妻。师父,现在能听的懂了吗?
见尉迟长云呼吸越来越重,一副失控又要极力压制含垢忍辱的模样。
闻玳玳一阵畅快。
不忘添补上句:哦,对了,先前胡言那些心悦师父的话,不过是以为关听肆劫了徒儿,徒儿逃脱不掉,知他暗恋师父多年,纯气他而已。师父莫要放在心上。
气话?
胡言?
冷风寂寂,尉迟长云的眼角开始落寞下垂。
他又开始收拾情绪,不要让任何人瞧出来。
而这份让步,隐忍,看在闻玳玳眼里,莫名其妙的勾起一阵万般熟悉的烦躁,满脑子有个声音告诉她:用力欺负这个男人,他不是辱了你吗,那就百倍千倍万倍的欺负回去。
怎么欺负?
撕他衣服啊
他不是浪的很吗
不如借着这次盛大的机会,让众将士开开眼,看看他们忠诚的主子,临渊未来的国君,在他们日日血战之时,国君带着一身什么样的春痕夜夜笙歌,来听听,将士身异处之时,他们的国君又是怎样在床上情动,怎样勾人不自知的低喘。
这一瞬间。
她只想让他在耻辱中挣扎,让他被贻笑千载,代代传颂。
故意恶心他,恨不得让山下所有人都听见:怎么,师父莫非对徒儿生了不伦之心?最后四个字,她说的很慢,慢到每个字好像都能看清他的神色变化。
沉寂。
这一次的沉寂,闻玳玳明显感觉出尉迟长云周身压迫感与先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不得不说,她从来都是最懂怎么气他的。
尉迟长云第一次对事态的展全是无力,他不知道闻玳玳为何要当众给他难堪,用最辱身败名的方式?
恨字,重新冒出来,很快遍布全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