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禹皱眉,拼命压下了心里的悸动。
自从上次说好了,他们的关系要从朋友开始,他只能一次又一次拼命克制自己。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他需要转移话题,立刻。
蒋泊禹将视线投向车窗外流动的光河,强迫自己进行几个深长的呼吸。
“温季明今天来宴会门口堵你了。”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沉,听不出波澜。
温凝抬眼看他。
“被我的人赶走了。”蒋泊禹补充道,语气淡漠,“赶得远,放心吧,不会影响到你。”
温凝当然放心。
蒋家这种级别的宴会,不会出现随便下药的人,不会有什么走错房间的抓马剧情。
更不会让温季明这种无关人员靠近宴会,影响宾客。
温凝不怕,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亮光,“找来也没事,留着他在京城还需要他大闹一场呢。”
在那之后,她已经想到温季明的好去处了。
蒋泊禹侧目看了温凝一眼,知道她有自己的主意,便没有再管。
只要她不会受到影响,想怎么闹都可以。
温凝仰脸冲他笑了笑,语气带了点娇软的意味。
“不过还是谢谢老板帮我赶走啦~今天我提前离场,他要是在宴会闹起来,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老板”这个称呼脱口而出,温凝自己都顿了一下,抿了抿唇。
算算时间,新闻报道即将铺天盖地,她的新身份也会正式曝光。
那么她也不能再继续担任总裁秘书这个职位了。
空气有片刻微妙的凝滞。
温凝歪了歪头,打破沉默,“那我明天去公司,办个离职手续?”
蒋泊禹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难辨。半晌,他才从喉间溢出一个低沉的单音:
“嗯。”
握着她的那只手,力道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一分,仿佛在无声地抗拒着某种分离。
京城另一处高档公寓的顶层。
暖黄的灯光本该温馨,却因坏了一个灯泡在频繁地闪烁,显出几分颓败与不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压抑的痛苦气息。
容礼的状态很不好。
毒瘾如同附骨之疽,再次凶猛地袭来,这是他第次对抗成功。
医生说只要扛过o次就行,但是随着间隔的拉长,痛苦与对理智的蚕食一次比一次更甚,如同钝刀割肉,缓慢又残忍。
私人医生刚从容礼家离开,只留下深感无力的他。
容礼蜷缩在沙上,浑身被冷汗浸透,额前碎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皮肤上。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肌肉痉挛带来尖锐的疼痛,还有那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出来的,空洞而疯狂的渴望。
“该死的……”容礼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破碎的诅咒。
这令人恶心的毒品,当真是可恶至极!
为了防止容礼在失去理智时做出极端行为,房间里所有坚硬锐利的物品都被收走了,毒瘾作最烈时他会被束缚在特制的安全椅上。
即便如此,为了抵抗欲望,他的手臂、掌心,还是遍布着新旧交叠的伤痕,皮肉外翻,鲜血淋漓,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