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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古池低语与过往尘烟（第2页）

“然而，盛极必衰。‘万机纪元’的探索触动了某些不可知的禁忌，或者说……引来了更高等存在的注视。一场席卷诸天的、难以描述的灾难降临了……祖先们称之为‘法则潮汐逆流’与‘虚空吞噬者’的入侵。我们的文明在抵抗中节节败退，最终，一部分幸存者，在最后一位‘大工程师’的带领下，启动了一项终极避难计划——‘方舟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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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举族之力，建造了十二座‘永恒方尖碑’，承载着文明的火种与最后的‘生命母池’原型，强行突破了时空屏障，试图放逐到绝对安全的‘永寂之地’……也就是这里。”

加尔扎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但放逐过程出现了可怕的偏差。恐怖的时空乱流和未知力量的干扰，摧毁了其中十一座方尖碑，只有我们脚下这一座，幸运（或者说是不幸）地坠落在了这片荒原。而‘生命母池’也在坠落中受损严重，失去了大部分活性和扩张能力，只能勉强维持这一小片绿洲，庇护着我们这些幸存者的后代。”

“至于那扇‘源初回响之门’……”加尔扎看向古镜，“根据先祖留下的残缺记载，那是‘大工程师’们在探索宇宙本源时，现的一种极其特殊、连接着所谓‘源初之海’概念边界的时空奇点。它们极不稳定，需要特定的、与‘源初’同频的力量才能短暂开启和稳定。据说，‘万机纪元’的巅峰时期，曾试图通过这种门户，汲取‘源初之海’的力量来完善‘生命母池’，甚至对抗‘虚空吞噬者’，但似乎未能完全成功，反而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他顿了顿，看向林小凡和古镜：“你们所拥有的‘混沌之力’，据先祖模糊的记载，似乎是‘源初’力量的一种极其古老、接近本质的变体或分支。也只有这种力量，才能如此轻易地激活‘沉眠方尖碑’最底层的‘源初认证’系统，开启这扇早已被尘封的闸门。而‘母池’对你们，尤其是对这面镜子和这个孩子的反应……恐怕也与这种同源力量的‘补完’或‘共鸣’渴望有关。”

信息量巨大！墨尘等人没想到，这看似绝望的荒原绝地，竟然隐藏着如此一段失落文明的悲壮历史，而他们误打误撞进入此地的钥匙（混沌之力），竟然与这个文明曾经的最高追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灰烬蠕虫’和‘锈蚀魔像’又是怎么回事？”敖嶙问道。

“‘灰烬蠕虫’是荒原本身衰败、死亡法则孕育出的怪物，以一切残留能量和生命为食。而‘锈蚀魔像’……”加尔扎脸上露出深切的恨意与无奈，“部分原因是方尖碑和遗冢自身防卫系统年久失修、逻辑错乱导致。但更主要的原因……我们怀疑，是当年导致‘万机纪元’毁灭的‘虚空吞噬者’残留的力量，或者其后裔、爪牙，在漫长岁月中渗透、腐蚀了这些无主的机械造物！它们徘徊在遗冢各处，攻击一切非其同类的活物，甚至……有时会表现出某种有组织的、仿佛在‘搜寻’什么的行为！”

虚空吞噬者？墨尘等人立刻联想到了“归墟之影”和“原初之暗”！难道这两者之间存在关联？

“长老，您说的‘虚空吞噬者’，是否具有吞噬万物、归于虚无的特性？其力量是否呈现灰败色彩，散出无尽的‘饥饿’与‘悲伤’意蕴？”月璃急切地问道。

加尔扎身躯一震，眼中爆出锐利的光芒：“你们……见过类似的存在？不错！先祖记载中，‘虚空吞噬者’正是如此！它们仿佛源自宇宙本身的一个‘伤口’，贪婪地吞噬一切有序存在，将其化为虚无！你们遇到的‘归墟之影’，很可能就是同源之物，或者……是其在当前纪元的某种表现形式！”

线索再次串联起来！“万机纪元”很可能也是“原初之暗”或其后裔（虚空吞噬者）的受害者之一！而这片“永寂荒原”，既是放逐之地，也可能是一个囚笼，或者……一个未被完全“消化”的“残渣”！

“我们想知道，如何才能离开这里？”暗寒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源初回响之门’已经崩溃，我们是否有其他方法返回正常时空，或者……前往其他可能存在生机的地方？”

加尔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离开……很难。‘永寂荒原’的时空坐标是混乱且被‘锁定’的，常规方法根本无法突破。据我所知，唯一可能存在的‘出路’，指向两个方向。”

他伸出一根手指：“其一，是遗冢最深处，据说保存着‘大工程师’最终遗产和部分未启动的‘时空迁跃引擎’核心的‘中枢圣殿’。但那里是‘锈蚀魔像’活动最频繁、最危险的区域，甚至可能有更可怕的东西沉睡。而且，即便找到引擎核心，能否修复、启动，以及启动后会去向何方，都是未知数。”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与‘母池’有关。”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池翠绿能量，以及旁边的古镜和林小凡。

“‘母池’的本质，是‘万机纪元’模仿‘源初之海’生命本源创造的奇迹。它虽然受损，但根基仍在。先祖记载中提到过一个理论：如果能补完‘母池’的缺失，使其恢复部分‘源初连接’特性，或许能以其为核心，短暂地稳定并打开一条通往‘源初之海’邻近区域或特定坐标的通道。这原本是‘方舟放逐’计划失败后的备用方案，但从未实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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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们……”加尔扎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你们的‘混沌之力’，以及这面似乎能吸收、转化‘母池’能量的镜子，还有这个能与‘母池’共鸣的孩子……或许，就是补完‘母池’、实现那个理论的关键！”

这个推断，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这意味着，他们能否离开这绝地，很可能取决于古镜星火的复苏程度，以及林小凡与“母池”的共鸣能走到哪一步！

“但这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加尔扎语气凝重，“‘母池’的补完过程不可控，可能引不可预知的变化，甚至可能惊醒遗冢深处更可怕的存在，或者引来‘虚空吞噬者’残余力量的直接关注。而且，我们对你们的信任，也建立在你们是否愿意共享信息、坦诚合作，并且……证明你们并非‘虚空吞噬者’新的伪装或诱饵的基础上。”

他提出了条件：“我们需要了解更多关于你们口中‘终焉’、‘仲裁者’，以及这个孩子真正特殊之处的信息。同时，你们也需要证明，你们的力量，确实能用于‘修复’而非‘破坏’。”

这是一个合理的交换，但也触及了墨尘团队最核心的秘密。

月璃、暗寒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神念交流。最终，月璃看向加尔扎，郑重道：“我们可以分享部分关于‘终焉’与‘仲裁者’的情报。但关于小凡的本质，涉及上古禁忌与吾主最深层的秘密，请恕我们不能完全告知。我们只能保证，他的存在，与‘虚空吞噬者’的毁灭意志截然不同，其核心深处，甚至存有一丝对‘终止吞噬’的渴望。这一点，或许未来，贵方的‘母池’能够亲自验证。”

加尔扎目光灼灼地盯着月璃，又看了看一脸纯真、正偷偷伸手去接一缕从上方藤蔓滴落的翠绿水珠的林小凡，良久，缓缓点了点头：“……好。我相信‘母池’的选择和感应。具体的合作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商讨。现在，你们要的任务是恢复。我会让艾莉娅协助你们，熟悉方尖碑内部的部分安全区域，并了解‘灰烬蠕虫’和‘锈蚀魔像’的活动规律。”

就在这时，一直被林小凡小手轻抚、静静吸收生命能量的混沌轮回镜，忽然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嗡鸣！

镜心那点星火，猛地膨胀了一圈，光芒变得明亮而稳定，甚至投射出一圈温暖混沌的光晕，将林小凡笼罩其中。光晕之中，隐隐有极其细微的、仿佛无数画面与声音碎片的流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林小凡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镜中变得明亮的星火，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哥哥的‘小火苗’……好像……醒了一点点！暖暖的！”

与此同时，中央那池“生命母池”似乎也受到了强烈的共鸣牵引，池中的翠绿能量无风自动，掀起了一圈圈明显的涟漪，散出更加浓郁的生命气息，甚至有一缕缕凝练的翠绿光带，如同受到召唤般，主动朝着古镜的方向飘来，加了星火的吸收！

加尔扎和周围的遗民战士看到这一幕，无不面露震惊之色！

这面破碎的古镜，不仅能吸收“母池”能量，还能引起“母池”如此主动的回应！而镜中那点星火显露出的“苏醒”迹象，更是出了他们的预料。

暗寒轻轻抚摸着古镜温润起来的镜身，冰寂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激动”的情绪波动。主人的复苏，终于看到了实质性的希望！

月璃也欣慰地看着这一切，但她的目光随即投向了这片绿洲之外，那冰冷金属墙壁所隔绝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广袤遗冢和荒原。

古镜星火的初步苏醒，林小凡与母池的共鸣加深，与遗民初步建立的脆弱信任……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想要补完母池，打开生路，他们必须深入这座埋藏着失落文明遗产与恐怖威胁的“万机遗冢”，面对“锈蚀魔像”的围剿，探寻那渺茫的“中枢圣殿”或找到补完母池的关键。

而镜中那逐渐苏醒的星火，又会带领他们，揭开怎样的过往尘烟，触及何等惊人的真相？

在这片星辰的坟场，文明的墓碑之下，新的冒险与挑战，伴随着初醒的希望，已然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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