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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20(第3页)

“我必须想个办法……”齐承明目光发沉,在书房里踱了几步。

就算他是弱势被动的皇子,也不能整天只等着皇帝出招。事实证明他回了京后,不管多伏低做小,多千方百计打消自己的光环气焰,怎么百般委屈,在鸿仁帝那里都过不去。

软的不吃来硬的。

必须给老登一个狠的颜色瞧瞧看了。

“……”宋故平静的在旁边等着,微微倾斜上身,等待殿下吩咐。

他不是没看到殿下怪异的放空视线,好像能隔着时间与方位,看到很遥远的地方发生的事。他在心里有些焦急,生怕殿下气闷,哪天就撂挑子回天上了。但是宋故仍然视若无睹,眼观鼻鼻观心的放缓了呼吸,不愿打扰到殿下的思绪。

齐承明缓缓攥紧了腰上佩戴着的珩玉,冰冷硌手的触感让他下定了决心。

“我记得,除了柳州以外,当初还有几地私创了货币?”少年皇子缓缓问着。

这是明知故问,为了缓解鸿仁帝想谋夺凭票制度,他当时在柳州备下了后手,这几月又让伴读们重新启用,准备谋一场风波了。所以他不可能不清楚。

宋故欠了欠身,心中有数的答道:“是,敢于自创新银票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氏族大家,以及定居长安的一家皇室末支。”

这还是数得上来的大户,实则上,往返江南的商队一路走着看着,各个地区上不来台面的新货币如同雨后春笋般悄悄冒出,络绎不绝,谁都想从这道政令中分一捧肥肉,反正损的不是他们的利益,反正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不趁现在狠捞,将来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百姓们生活困顿混乱,也许早就发展成了以物换物,起码商队见过不少次这样的交易。但京里肯定是安安稳稳,风声滴水不漏的。

“你说陛下对世家怎么看?”齐承明又抛出一个刁钻的敏感问题。

若是旁人,再怎么样也得含糊一下,宋故却毫不犹豫的说了大实话:“陛下瞧不惯他们许久了,但是却没有什么办法。”

“我们送他一个办法。”齐承明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监控录像中已经定格了的鸿仁帝老迈的模样。在心里掂量着鸿仁帝还有多少决心敢和这种顽疾硬碰硬。

“殿下的意思是……”宋故脑瓜子聪明,稍微一转就意识到了新君的意思,惊喜又担忧,“殿下打算把后手用在某个世家身上,逼陛下来对付他们?”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一出。

据宋故所知,鸿仁帝时期的京里改用了不少次货币名称,什么凭票银票,这些容易引起混淆的名字好像都用过,最后结果也是不尽如意,烂得人心惶惶。

宋故隐约记得,太上皇数年后禅位给新君的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君办的第一场大案就是收回铸币权,开始对各地的货币乱象开刀,轰轰烈烈的清除沉弊。

不知道那时有多少人在骂新君,抵制的人层出不穷,各地最抵抗最激烈的人当然是吃到了甜头的世家大族,一时间定国根基都快不稳了。新君却极有手段,说什么“经济帐经济算”,一边巧妙地斗得为首的那家大族莫名其妙的惨败,一边派兵外出镇压。刚柔并济之下才陆续镇住了那些私自铸币的小动作。

新君又以自己的名声为引发行新钞。奇妙的是……不管新君的名声在私底下多臭,百姓们却很买账,如此殚精竭虑许久,耗尽了气血才算是力挽狂澜填上了这个大坑。

宋故上辈子没有多想,这辈子见着殿下一步先步步先的落子布局,才反应过来一些微妙之处:

说来新君登基的时候,陛下禅位很痛快,那和他这辈子看到的鸿仁帝忌惮不已的反应可不一致。而且新君上任后第一件事是驳回父命——都说‘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新君就那么坦然做了,太上皇和他的人却没什么暴怒或者激烈反对的意思,并没有拿孝道有缺一事攻讦新君……

宋故心里有了一个大胆且大逆不道的猜测:“……”

他攥紧的手掌上青筋直冒,缓缓深吐了一口气,才平稳住情绪继续与新君筹谋:“殿下,若是陛下不愿与他们对碰该怎么办?”

“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齐承明幽幽说着。

宋故想到了上辈子太上皇的操作,嗓音低沉了下去,提醒道:“但殿下还是要小心陛下最后谋不过来……推你出去平事。”

“——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齐承明理所当然的说。

他的手指反复玩弄着腰上配着的玉环,听着叮当作响的清脆碰撞声,仿佛看到了一串沉甸甸的钱币,又仿佛变作了银岛府上晃眼的露天银矿。齐承明把玉佩一收,小跑两步利索的出了书房,语气变得不容置疑:

“世家本身就是我打算对付的,但我的好父皇想把我推出去的话……那得看有多少好处给本王了。”

该灭的灭,该收的好处他也一定要收。

太子登基很顺理成章吧?

“春闱后就让他们发作吧,再拖久些我怕生事。”齐承明憋着一口气,他也老早就想给鸿仁帝找不痛快了,一直投鼠忌器,怕给过得艰难的百姓们再带去经不住的伤害,但现在来看……越拖脓疮越大。

“是。”宋故冷静的应下,猛一转身,带起了衣摆,他气势汹汹、摩拳擦掌的去饮泉院找几位王爷伴读密谋了。

鸿仁帝想像上辈子那样踩着新君博个仁慈的好名声,把烂摊子都留给继任者……还要看他们答应不答应!京里那么多装聋作哑的大臣呢,都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他平时不联络他们,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三月中旬,春风和煦,天气渐暖。

大街上肉眼可见的繁华数倍,处处都能见到赶考的士子们及家眷。悠闲中带点紧绷神态的,一看就是养精蓄锐多时了。神色焦急着的,恐怕是住的太远,到的稍微迟了,现在还没找到入住的旅店。

这个月户部又从京郊的新铺新店格外入账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和鸿仁帝私下分润后吃得是满嘴流油,一问一个不吱声。

齐承明想到了他在柳州为了站稳根基,忍气吞声贿赂当地知州知府的事情。他很沉得住气,冷眼继续旁观。

好消息是,黄栋的心腹李缚清终于千里迢迢的从银岛府赶了回来,暗中接手了那台“户外发电机”,他也把那台宝贵的“手摇发电机”神不知鬼不觉的运了过来,现在这台黝黑小巧的机械产物就静静摆在了瑞王府正院的稍间里,与雷达放一起。

“辛苦你了,在岛上过得怎么样?”齐承明看到人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当年他见过李缚清一面,那会儿对方还是个眉清目秀、英气勃发的青年水手。这次不仅晒黑了,人憔悴老了起码十岁,而且气质也沧桑沉稳了。像是海边土生土长了几十年的渔民。

怎么变化这么大?

“岛上一切都好。黄大人命我和盐布几人为将,现如今已经收复了三个势力所在的城镇,还有些余党不足为据。”李缚清恭敬的说,还有一丝懊恼。

他一心盼着出人头地,所以在岛上铆足了劲平乱,本来想着这两年彻底收拢好银岛府的乱象,好好到王爷面前报个喜功,没想到黄大人有要紧的秘密任务交给他亲手完成……完啦!

他保持着这种鬼样子先来见王爷了!

李缚清心里在下大雨磅礴,面上却恭敬得体。

这一路走来李缚清吃不香睡不好的,连做梦都得留着一只耳朵放哨,生怕自己搞砸了任务。模样可不就更埋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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