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们也是出来散步的。”莉莉艾礼貌地说,“打扰您了吗?”
那人摇头,然后做了个“请便”的手势,意思是他们可以继续走,不用在意他。
但杨灵没有离开。波导的本能在告诉他,眼前这个人非同寻常。
不是八大师中的任何一位,也不是伽勒尔联盟的工作人员。这种级别的训练家,不应该默默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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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来观看比赛的吗?”杨灵试探着问。
那人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点头。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几乎难以察觉,但那股静默中的存在感却越强烈。
皮卡丘从长椅靠背上跳下,跑到白滚滚面前,歪着头打量这只雪白的九尾。
白滚滚有些紧张,但皮卡丘只是伸出小爪子,轻轻碰了碰它的一条尾巴,然后“皮卡皮卡”地笑了,似乎在说“你的尾巴真好看”。
路卡利欧的波导传来警惕——那只皮卡丘看起来友好,但体内的能量让它本能地感到威胁。
“您的皮卡丘培养得很好。”杨灵说,“电气能量凝实到这种程度,很少见。”
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它自己努力的。”
只有六个字,却让杨灵心中一震。因为在这个人说话时,波导终于捕捉到了一丝真实——
那不是训练家的气场,而是……某种更原始的东西。如同山岳,如同深海,如同星空本身。
这个人不是“培养”宝可梦,而是“与宝可梦一同行走”。
莉莉艾也感觉到了不寻常,她抱着雪绒龙的手紧了紧,但还是保持礼貌的微笑:
“我们是杨灵和莉莉艾,从合众和阿罗拉来参加比赛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那人看向她,目光在雪绒龙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然后他说:
“赤。”
只有一个字。
赤。
杨灵的大脑飞运转。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宝可梦联盟的官方记录里,似乎没有叫“赤”的顶级训练家。民间传说?地区冠军的别名?
“赤先生。”杨灵点头,“您是伽勒尔本地人吗?”
赤摇头,但没有说从哪里来。他重新望向星空,似乎对话已经结束。
但就在杨灵准备告辞时,赤忽然又开口了:
“明天的比赛,你会赢。”
不是预测,不是鼓励,而是平静的陈述,仿佛在说“太阳会升起”这样的自然规律。
杨灵愣住了:“您……看过我的对战录像?”
“不需要看。”赤说,“你的波导,很强。”
这句话让杨灵心中掀起波澜。能直接感知到波导之力,说明对方要么也有波导能力,要么感知力敏锐到可怕的程度。
而且“很强”这个评价,从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口中说出,分量完全不同。
“谢谢。”杨灵郑重道,“我会全力以赴。”
赤点头,不再说话。他肩上的皮卡丘跳回长椅,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也望向星空。一人一宝可梦,在月光下形成一幅静谧的画面。
杨灵知道该离开了。他牵起莉莉艾的手,对赤微微躬身:“那不打扰您了,晚安。”
赤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挥了挥,算是告别。
两人转身离开花园,直到走出很远,杨灵才低声问莉莉艾:“你觉得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莉莉艾摇头,“但……很特别。他的皮卡丘,还有他看雪绒龙的眼神,好像认识这种宝可梦一样。”
她顿了顿,“而且他说话的方式……有种越年龄的沉稳。”
“实力深不可测。”杨灵总结道,“我的波导完全无法探测他的底细。
这种级别的训练家,如果是参赛者,绝对有资格进入八大师。但名单上没有他。”
“特邀选手?”莉莉艾想起洛兹会长提过,有一位身份保密的神秘选手。
杨灵猛然醒悟:“对,特邀选手!洛兹会长说过,八大师中有一位特邀选手,身份保密。难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