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太细了,也太小了。
加之并没有对身体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顶了天,也就阻碍了千分之一的血液流通,又由于这被阻碍的千分之一血液,可能会引发后续的病变。
是的,可能。
当下除了为搅弄风云的星点推波助澜,什么都没发生。
没发生,就是没有。
没有,就是不用动。
这便是现实。
无赖素来是君子最怕的。
无赖再加上点小聪明,即便君子有防备也招架不住。
不得不说倒打一耙的策略十分有效,陈昉被暂停了职务,而管文栋却被高额保释了出去。
那之后,对于陈昉是否不遵守规定,擅用威逼利诱等方法让管文栋就范一事,局里开了几次听证会。
纠结的点无非在于管文栋所提供的证据是否足够充分有力将陈昉撤职。
郑孝旋刘泰河一派自然站在陈昉一边,认为虽然存在证据,但目的仍是出于犯罪人员以及案件本身考虑的,逄悉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侦破,陈昉从管文栋处得到的证词起了很大作用,于情于理也该从轻发落。
而市委省厅一派则认为,陈昉的行为到底不合规,如果不严惩,等于是另一种纵容犯罪。
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先暂停陈昉的职务观察,如果发现更有力的证据能证明真相并不是管文栋所言,陈昉可以酌情官复原职,但不论如何,必要的处分和检讨书不可少,全年的评优评先也几乎是无望了。
*
屋内的吊灯亮得金碧辉煌。
茶桌的边缘精雕细琢着繁复的花纹,桌面上的貔貅茶宠在光与水的浇灌下露出了原本剔透的色泽,流水声声,茶香四溢。
主座的老男人手心里的文玩核桃已经被他揉得红中透紫,细腻得仿佛瓷器釉。
对面的人和他估约差不了多少岁,恭敬道:“您也知道,我外孙女本来有个匹配度极高的肾脏,结果都是因为刑侦支队那个陈昉把人救走泡汤了,他现在竟然还想把事情翻出来查,简直无法无天!”
主座的老男人笑了。
他笑的时候肌肉走向不太自然。
比起说这是个纯粹的笑容,倒不如说像一个强行拼凑出来的诡异表情。
显得有些吓人。
老男人却丝毫不觉得,笑得放肆:“陈昉在那个位置待不了多久了,我的人已经给了他个下马威,停职查看只是第一步,如果他不知难而退,还要一意孤行,往后,有他好日子过的。至于你那外孙女,你的好女婿不是正在和叶将成那边交涉新的□□吗,耐点心,实在不行,等最近风头过去,再把人抓回来不就好了?有我的人帮你,难道那陈昉还有本事救援第二次?”
“是是是,还是您想得周到。”
笑声响起,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几轮饮茶后,对面的老男人对主座的老男人摆出几张照片,接着讨好:“最近我那儿又上了新货,您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随意看了两眼,被讨好者轻轻摇了摇头:“都少了点意思,我那心肝儿到底是独一无二的。自从小向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那么像的了,唉,但她凡稍微乖一点就好了,偏偏要算计我,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图个什么呢?”
“她那么不识好歹,您怎么还要想她呢?”
“就这就是你的不懂了。”主座的老男人叹道,“知道有句话吗?”
对面的老男人洗耳恭听。
“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
作者有话说:老陈被做局了[爆哭][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