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裴大和陈七娘子的事情要管,正在烤的羊羔也不能丢。
还差一刻钟的功夫,羊羔才彻底的炙烤好。
沈绿颔:“我省得了。”
她仍旧继续轻轻的转动着手中的羊羔,没有动弹。
乔思愣愣地看着沈大娘子。
沈大娘子依旧一动不动,她的神色,方才好似是起了一丝波动,但又很快的恢复了平静。
沈大娘子,这是不管?
乔思垂头丧气的要走,忽而听得沈大娘子道:“且等一等。”
乔思又露出喜色来。
沈绿的目光仍旧专注在羊羔上:“裴大公子其实很不错,很上进。”
乔思目瞪口呆,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和陈司明对视一眼,觉陈司明也是愕然。
“沈大娘子,认识裴大公子?”乔思问。
沈绿颔:“认识。”
其实若是站在沈红的角度,她会觉得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姐姐与裴大公子的交情还不浅。
姐姐可是裴大公子的救命恩人,二人又你来我往的送了礼物。
不过在沈绿自己的角度,并没有这种意识。
是以她才说出对裴大公子的评价来。
沈大娘子觉得裴大公子不错,那沈大娘子的意思是,七妹和裴大公子的这门亲事,也不是不行?
乔思觉得难以置信。
陈司明也糊里糊涂。
二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到沈绿又问:“裴大公子可来了?”
陈司明忙道:“我让四哥给裴大公子送了请柬,方才并不曾见裴大公子赴宴。”
那就是没来。
这桩亲事,裴大公子的后娘的确是瞒着他。
沈绿起身:“那我去见一见陈七娘子,她在何处?”
裴大公子是个好人,陈七娘子也是个好人,这桩亲事若是二人都同意,也是可行。
“就在水榭里。”陈司明说。
“请前面带路。”沈绿彬彬有礼。
水榭里,江喜玲亲自带来了陈七娘子的庚帖。
她亲手交到慧珠郡君手上时,慧珠郡君勾唇,似笑非笑:“陈家大奶奶,的确能干。”
江喜玲连着两晚没睡好,脸上扑的脂粉厚重。
她也笑,脂粉便簌簌的落了一些下来:“妾身多谢郡君夸赞。”
慧珠郡君有些嫌弃,陈家人的确不大上得台面。但亲事未成,她仍旧忍着。慧珠郡君将手上的一只金手镯剥下来,套进江喜玲手中:“都说长嫂如母,以后七娘子领着深儿回娘家,陈大奶奶可得多担待。”
江喜玲感受着金手镯的重量,笑道:“裴大公子肯来我们陈家,我们陈家蓬荜生辉,如何谈得上担待二字。”
霍氏坐在一旁,看着大儿媳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她感觉到一阵心寒。
以前的二房和三房时不时的和大儿媳有些争吵,她和丈夫总觉得是二儿媳和三儿媳无理取闹。
可如今她觉察,是大儿媳城府太深,心太狠。
但又能怪谁,是她自己舍弃了女儿,选择了长孙浚哥儿。
霍氏是心寒又心酸又自责,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庚帖到手,慧珠郡君不耐在这里继续待着,正要辞别,忽地见乔思和陈司明又匆匆而来。
后面还跟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