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蹒跚而至,气喘吁吁:“不好啦!又死了!”
燕白截住他:“什麽死了?”
掌柜慌乱道:“外面又死人啦!”
鬼修已伏诛,难道是恶魂?
衆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外走。
尤俟落後几步,看向一动不动的沈奚云。
沈奚云盯着脚尖,半晌,不耐烦道:“行了!你快走!我会盯着她的!”
尤俟揉揉她发顶,匆匆离开。
沈奚云暴躁:“不许摸头!”
几人离开後,室内空荡。
纪竹枝斟茶,递给沈奚云:“你这样的人,有过痛苦吗?做过美梦吗?”
“当然!”沈奚云接过杯盏,捧在手中:“行了,别试图蛊惑我,你是个什麽东西我很清楚,休想我放你走!”
纪竹枝被拆穿意图,也不恼:“我曾送给许多人美梦。”
沈奚云:“哦。但我不爱做梦,虚假的事物,有何意义?”
“梦外的你是你,梦中的你也是你,有何区别?都是你。但在梦里,我会让你幸福。”
“幸福?”
沈奚云两手托腮,朝她扯鬼脸,“幸福去死麽?别做梦了。没人那样傻,用生命换一场无意义的镜花水月。”
“活着,不也是……求而不得。”
纪竹枝语气飘渺:“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你说梦境虚假,我还说你活在一个名为真实的谎言中。”
“你好烦,快闭嘴。”
沈奚云将她关回封印,女鬼咯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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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客栈,四人往事发地走。
半途,陆清尘发现恶魂踪迹,提走尤俟,嘱咐燕白与莫风月去查探。
莫风月好奇问:“你可信纪竹枝所言?”
燕白耸肩:“鬼话连篇。”
莫风月像被搔到痒处,笑得花枝乱颤。
可不就是鬼话连篇嘛。
“很好笑?”燕白不解。
莫风月反问:“不好笑?”
燕白冷淡地扯了扯唇角:“你比较好笑。”
“打趣我?”莫风月语气渐重,颇为不悦。
燕白立刻讨饶:“弟子怎敢冒犯师叔?不敢丶不敢。”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何况打都打了,还在乎打趣?
喜怒无常的家夥,惹不起。
她虽认错,却太虚僞,莫风月懒得拆穿。
“走罢。”
去瞧瞧又死了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