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大串一大串地往外冒,应栖还没来得及找到第一个问题回答,就被他探了额头,又摸了手臂,确认他完好无损。
“我没生病,我身体很好,”应栖反应过来,推开他,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眨着,“是江涧生病了,我就当个好心人,陪他去看看。”
他轻描淡写带过,没详说江涧去医务室的原因,也不说江涧去医务室是他一手造成的,要是说到他对江涧动手,肯定又会扯到昨晚的事了,但对于那件事他实在难以启齿。
天知地知,他知,江涧知……再算上个系统,不能再有别的人知道了!毕竟他是个直男!
应栖默念。
楚林一听这话差点没绷住表情,忍了又忍追问下去的欲望,最后没忍住问出一句:“什么意思?你和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哎,顺手的事。”
应栖敷衍着他。
他发现他哥突然给他发来了消息,不由得腹诽着这是又有什么事了。
他点开消息,发现他哥让他明天回家里住,于是烦躁地皱起眉,斟酌着语言,希望能让他哥回心转意。
楚林心里也烦躁,他感觉应栖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在和一个心思不明的人越走越近,但他竟然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他扶额,愁眉不展的,视线乱飘,突然注意到了应栖左手多出来的一枚戒指,神色一凝。
楚林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戴这种装饰物了?你不是不喜欢的吗?”
居然还戴在了中指上。
应栖微怔,抬手看了眼自己左手,“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我哥昨天给我的,他说是在拍卖会谈合作的时候看见的,挺好看的就拍下来了,让我戴着玩。”
楚林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专注地盯着应栖手上的戒指。但那种不对劲又转瞬即逝。
银质的戒圈流淌着冷冽的光泽,戒身上缀着一颗“眼睛”,是用颜色偏暗的玛瑙制成的,应栖的手臂发出大幅度晃动时,那只眼睛就好像活了过来,晃动着。
仿佛作为了某人的第三只眼睛,在暗中观察着应栖周身发生的事。
*
应栖据理力争,最后还是没能犟过他哥那个固执己见的人,只能够勉强说服他哥,从下周开始再回去住。
他心情不好,于是晚上拉上楚林等人打球,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直到九点过了才回了寝室。
应栖掀起球服上衣随意擦了擦自己的汗,楚林适时迈开步子站在了他面前,挡住了向他投来的无数目光。
打球是一个很能让人兴奋起来的运动,热血沸腾,汗水淋漓,就连一些蓬勃的欲望都悄然生长起来。
楚林给他悉心擦着脸上的汗,看着仰着头任由自己动作的少年,喉结忍不住滚动一下,又故作自然地用同一个毛巾擦自己脸上脖子上的汗,。
“吃吗?”应栖从自己包里抓出一把糖,倾着身子歪着脑袋递给了他一颗。
夜里露水很重,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柔软的光落在操场上。
“你真的、少吃点糖吧。”楚林话是这样说着,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擦汗的手都顿了顿,垂着眼盯着应栖手心里的那颗糖,努力平静地接过,含进嘴里。
应栖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笑了一声:“你耳朵咋这么红?是不是热的?”
楚林喉间阻塞,还没想好说什么,艰难张了张嘴,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面前掠过,少年漂亮的脸庞掠过眼底,旋即高高兴兴地朝其他人走去了。
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回答。
“你们吃糖吗?”少年声音清亮,由近及远。
楚林猛跳的心脏缓慢停了下来,方才忍不住上扬的唇角迅速下撇。都怪气氛太美好了,他还以为——还以为……呢!……哎!
楚林看着应栖像个小蝴蝶一样穿梭来穿梭去,手里那一大把糖立马分完了,心里涌起一阵汹涌的情绪。
好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心底告诉他,如果他不抓住应栖的话,应栖就会被别人吸引走了。
“楚林?楚林!发什么呆呢?”应栖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于是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楚林回过神:“走吧。”
*
两人走进宿舍,宿舍里没有开灯,看起来像是没有人在里面。
楚林“啪”的一声打开灯,宿舍亮堂起来。
“奇怪了,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应栖把背包放下后,左看看又看看,也没看见个人影。
楚林嗤笑一声:毫无负罪感地诋毁着:“谁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这么晚了,说不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应栖瞥他一眼,眼睛眨了下,没说话。
宿舍里只有一间浴室,楚林便让应栖先洗澡,他过会儿再洗就可以。
应栖收拾了下自己的衣物,便进了浴室里。
他开了灯,进门之后把门锁上。
锁门时咔哒一声响,应栖正准备转身时,却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眼皮猛地一颤,被吓了这么多次,他这一回还没回头就猜出了身后的是谁。
压低声音气道:“江涧你有病啊?!”
江涧抓着他把他翻了个面,只穿了件短袖,突起青筋的手臂十分有力,肌肉凸出,把应栖抵到门上,就凑过头去亲他舔他,像是大型犬类的亲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