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自己。”
应正初拧着眉,伸手卡住他的牙,不让他再咬下去。嘴巴久合不上,涎水顺着手指流出来,应栖只觉得自己狼狈得不像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喘不上来气地哭了起来,哭声还一颤一颤的,像是卡滞了一样。
应正初嘴上温声哄着他,但却没有留情的意思。
……
窗外的阳光透了进来,洒在房间里,把房间照的十分敞亮明朗。
应正初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过,这一天他把应栖抱在怀里,睡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好觉。
应栖竟然比他先醒来。
他艰难地睁开眼,眼睛哭得有点肿,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圈,看着稍显陌生的房间,他神情懵懵的。
记忆有些断片,停留在他被楚林带上车的那一刻。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想从床上爬起来,才挪了一瞬,就猛地一僵,察觉到异常,他僵硬地掀开被子,低头察看。
……
应栖立时感到一种难言的羞耻感,气的想把身后的人掐死!
身后的人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右臂搭在他的腰身,用力将他搂了回来,严丝合缝地重新回到原位。
应栖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随着这个动作,昨晚的记忆也逐渐回笼,应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扭过头看了眼应正初,男人明显还在熟睡中,刚才的动作应该是潜意识的反应。
他忍不住无声地骂了一句,一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往旁边爬,努力不惊醒睡在旁边的人。
不知道应正初灌了多少进去,应栖咬牙切齿,看了眼狼藉的床,他并拢了双腿,不让里面的出来,他满脑子都只想着在不引起应正初的注意的情况下马上离开这里。
应栖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他拎着自己脏兮兮的小裤子,扫了眼还在睡觉的应正初,他很有骨气地想着,他早晚有一天要把这个塞他嘴里,叫他欺负自己!……不过现在只能先扔垃圾桶里了。
应栖愤愤,却也注意着不能发出很大的动静,他迅速套好衣服,双腿酸软得厉害,扶着床头柜站稳身子。
牛仔裤的面料有些粗糙,他略微有点不适应,耳根泛着薄红,但想到回酒店之后一切都好了,他就有小裤子能穿了,便充满了斗志。……酒店他连续订了一个月,还没到期呢。
应栖开门前,还记得回头看一眼应正初,还没醒,真是太好了!
门把手被拧开,他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应栖腿一直在不受控制地抖,他敲了敲自己的腿,颤颤巍巍地走得像个老爷爷似的,扶着扶手下楼,走路步伐还不敢太大了,他一旦松力,应正初昨晚灌进去的东西就会出来……!
要不是担心弄脏自己目前仅有的唯一的一条裤子,他才不会……!
应栖恶狠狠地想,等他回去了,一定要痛骂应正初。他才不是他弟弟多久啊,就趁他神志不清做出这种事,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罪不可恕!!
“哐!”
听见楼下传来的清脆的敲击声,应栖在心里痛骂的话语一滞,步子也随之一停,他眼睛瞪圆,循着声音望去。
厨房里怎么会有声音?应正初不是一向不喜欢房子里有外人吗?
应栖扒着墙,探头探脑地往厨房那边看。一个身影在厨房里穿梭着,清脆的声音也是锅碗瓢盆发出来的,这是在做饭?
应栖肚子有点饿了,手指还扒着墙,盯着厨房,用力吸了吸鼻子,看能不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勉强饱腹一下。
突然厨房里的人似是察觉到了这一道视线,转过身来,仅仅晃了一眼,应栖就极快连忙缩回身子,背贴在墙上,惊疑未定。
江涧……?江涧怎么会在这儿?!
应栖咬着自己舌尖让自己冷静一点,眼睫颤得厉害。对了,江涧才是应正初的亲弟弟,他出现在这里很正常……但问题是,江涧这段时间完全没和他提起过这件事!江涧为什么要瞒着他?
应栖贴着墙慢慢蹲下,心脏还跳得飞快,他也不管流出来的东西浸湿了自己的牛仔裤了,他每天有在和江涧聊天说话,他以为江涧对他知无不言……看来是他想当然了,这人心机可深。
他不自觉地咬着自己的食指指节,这种事态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感觉实在糟透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躲起来,千万不能被江涧这个疯子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这里。
应栖站直身,想扶着扶手重新上楼躲进随便哪一间房间里,就听见一阵悠哉的脚步声响起。
缓慢的踱步声逐渐从厨房逼近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应栖不敢扒着墙看,也不敢跑,怕发出声响提早暴露自己的位置。
他又蹲了下去,背紧紧抵着墙,额前都冒冷汗了。
脚步声像是处刑倒计时一样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应栖闭上眼睛,但他还没有破罐子破摔,还在用心地、虔诚地祈祷着自己不被发现。
“江涧,我听说应栖最近都没回宿舍。”
一道脚步声从应栖面前掠过,他应声抬头,和应正初对视了一眼,明显从那人眼里看见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然后应正初走出了楼梯口,站定在了江涧面前,挡住了他要继续往前走的步子。
应栖蹲在楼梯上,本来就酸软无力的腿很快就麻了,他用手撑着转了个方向,让自己坐在了楼梯上。
江涧的声音很冷:“你在关心他?他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他的正牌男友——”应正初倒没做出生气的模样,他向来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拉长了最后那个字,眯了眯眸子,“之一嘛。”
江涧舌尖抵了抵牙,眼里一片冰冷,被直直戳到在意的点让他差点压不住杀意,一字一顿:“我至少有名分。”
应栖听得眼皮直眨,怎么他们俩什么都知道!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不对……一定是因为这两个人是变态,无时无刻没在窥探他的生活!
“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他最近没回宿舍吗?”应正初的情绪比他稳定许多,“听楚林说的,哦,就是他那个关系很近的朋友,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接应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