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望以迫害Omega的罪名被捕,但不代表他就犯下了这一种罪行,毕竟星际海盗本质上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人人喊打的老鼠般的存在。
所以他处刑的告示一经发出,就引起了波涛骇浪般的支持声。
这人现如今被吊在帝国人流量最大的广场的处刑架上,姿容狼狈,逃脱无望。
怀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成千上万的群众自发选择去现场围观,讨论着星盗被处死时的惨状。
这天一早,公爵面色沉了又沉。
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个伤害他弟弟的,晦气的男人。
“宝宝想看他人头落地吗?”
公爵忽然问道。
见姜融动作细微地凝滞住了,他心底划过一丝了然:只要这人一天不死,他的弟弟就一天不会从阴影里走出来。
“你还怕着他对不对?”
公爵看向姜融的目光怜爱极了,像是在看一个脆弱敏感的孩子,说出的话语却冷漠至极:“哥哥带你去看他是怎样被枭首的好不好?如果还不够,哥哥也可以下令将他凌迟。”
没有什么比亲手报仇更加能治愈伤痛的了。
只要亲眼看到星盗的死亡,他的弟弟将会在他的保护下,再次成为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孩子。
……
瞧啊。
他果然问出来了。
被衣袖掩住的下半张脸上,姜融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
他这边还什么都没有说,一向思维缜密、刚修筑了城墙决心将他永远囚禁于此的哥哥自己就忍不住提出要带他出去了。
所以他才说嘛——
爱这把武器,实在是太好用了。
再优秀的人一旦沾染,就宛如感染了无法治愈的病毒般迅速扩散全身,成为自己也陌生的另外一个人。
这就是爱这种劣质情绪的弊端、却也使姜融无往而不利。
傍晚三点。
天空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尽管如此也不耽误帝国的晨曦广场上人山人海。
圆形斗兽场中,无数人群坐在高台,乌泱泱地注视着被铁链吊在最中央空地上的男人。
星际海盗从被关押那天开始就没换过衣服,他衣衫破旧,浑身带着数不清的鞭伤,头颅低垂,已然被血沾染到看不清长相。
看到他气息奄奄。
高台上的群中爆发出了强烈的喝彩声,为英勇的为民除害的军队叫好。
姜融被公爵揽在怀里,头顶撑了一把漆黑的伞。
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斗篷,面料是光滑的蚕丝,遇水就会浮起淡蓝的光晕。
公爵怕他丢了,只装了定位还不够,就在斗篷边缘也垂上着细碎的银链,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漂亮的Omega安静地抱着哥哥的手臂,纤巧的睫毛低垂,去看中央空地上的男人,也许是若有所觉,对方竟掀起眼皮远远望了过来。
隔着遥远的距离,两人在半空中对视。
看到姜融,他似乎感到意外地愣了愣。像是黑暗中看到星星的囚徒,又像是渴死前找到了绿洲的旅人,那双黯淡无光的漆黑眼珠里骤时爆发出了强烈的狂喜。
他的神情好懂极了。
姜融轻轻挑眉。
戚望不愧是没有道德的极恶星盗,见状,哪怕被高台上的观众砸着石头,自己即将要身首两处,也毫不在意般咧开嘴,朝姜融的方向回了个挑衅似的笑。
他甚至做着口型,问:
“——有怀上我的种吗?”
嚣张又下流。
姜融怎么会不懂他?这狗男人无非是觉得自己快死了,想要让姜融记得他的时间久一些罢了。恐惧也好愤怒也好,只要能在Omega心里留下印记,那他就算不上一败涂地。
可姜融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比性格恶劣,他还没输过。
摇头轻笑,姜融没再去看男人的表情,而是转头埋进了公爵的怀里,抱着公爵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
精致漂亮的Omega和端庄贵气的Alpha在同一个伞沿下相拥亲吻,任谁也会说一声天作之合,般配无比。
戚望的脸色顿时铁青。
他肌肉绷起,几乎是下意识地挣动着铁链,链条哗哗作响,下一刻他就被驻守在一片的士兵重重给了一拳。
拳头砸在腹部,他闷哼一声弯下了腰腹,新的鞭伤血迹斑驳。
士兵皱眉警告:“老实一点,下贱的劣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