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练跳跃摔跤的少年也攥紧了冰鞋的鞋带,眼神里满是期待。
这可是姜融啊。
在被称为花滑沙漠的华国,能够力压各国强将,顶着偏心偏到家的裁判组们的压分,还把最有含金量的冬奥金牌带回家的活着的奇迹——
他的跳跃技术,尤其是他阿克塞尔四周跳(4A),流畅得像是冰上的一阵风。
要知道全球83亿人,能跳的出4A人都不超过3个!!
是的,就是这么少。
被欢呼声包围的姜融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声调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
“我刚回国,还需要和大家磨合。但我想告诉各位,冰场没有捷径,哪怕是我能提供的帮助也非常有限,未来能走到多远还得靠大家自己的努力。”
“再加上我的伤势还没有好全,考虑到休养期间精力不足的问题,所以——”
他的目光扫过冰场,最后落在冰场最中央,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完全呆愣住了的高个子银发男单身上。
姜融眉眼多了一丝笑意。
不近人情的意味悄然消散,他的语调也春风一样柔和了起来:“我申请了针对于某一个、我看好的选手的一对一指导,经过领导的批准后,从此专门做他一个人的教练。”
不是带全队。
而是只带某个人。
冰场安静了下来,遗憾又激动地寻思着谁才是他口中的这位幸运儿。
周肆月感觉到他的视线,僵硬的眼皮眨了眨,正好撞进姜融玫红色眼眸里。
他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冷白的面颊飞速爬上一抹红晕,像个刚牵上小姑娘手的毛头小子一样呆头呆脑,哪里还有一点张扬跋扈?
昨晚连夜赶飞机没看到人,周肆月还气急败坏来着,可是好奇妙,他现在完全生不起气了……
他终于见到了姜融。
不是隔着电视,也不是立牌海报,而是真真正正的看到了姜融本人。
他的偶像未免也太不上镜,镜头根本捕捉不了他万分之一的美貌,周肆月想,否则自己的心为什么跳这么快?
以前看录像带明明没有这种感觉的。
而且姜融还在看他……
这个意思难道是,那个被全场羡慕又嫉妒的幸运儿,难道就是……
他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向来肆意妄为的周肆月哪里这样紧张过,可这一次,呼吸的频率都加快了。
姜融勾了勾唇。
他肤色本来就是冷调,在冰场中有加成似的,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衬得唇色淡如樱花。
怪不得粉丝说他天生就该站在冰上——
在场的人脑袋里齐齐划过这个念头。
就在此时。
停顿了几秒的姜融忽然收回了放在周肆月身上的视线。
他转而看向了跟他一路过来,现在还站大门后面的少年,向他挥了挥手。
“安拓。”
姜融轻声叫着他的名字,小孩便哒哒地跑了过来,一脸羞涩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师父。”
姜融把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介绍着说道:“这是安拓,魔都出身,之前一直在市级队伍训练,参加的赛事不多,但天赋很好,是我的亲传弟子。”
“我说的一对一指导对象就是他了,他以后也会跟着大家一起训练。”
顺势捏了捏徒弟的脸蛋,姜融侧头看他的眼神宠溺:“这次我能下定决心回国,安拓算是最主要的理由吧……他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在他身上也找到了希望。”
“但他绝不是我,我对他的期望也不止于此,”姜融说,“希望大家都能成为超越我的存在。”
“师父……”
安拓感动地看着他,姜融对他回以鼓励,师徒两人气氛一片安好。
现场一阵哗然。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姜融找徒弟不是在他们现场选人,而是去市级队伍捞了一个。
众人微妙地去看现场最强者,也就是周肆月的表情。
“……”
那边的周肆月眼底的情绪彻底冷凝了下来,眼底的希冀不见了踪影,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
天色渐黑。
周肆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天的。
他只知道看到姜融和所谓的徒弟其乐融融时,他脑袋里似乎有一根弦断了,连接着神经系统也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