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的李牧咬了咬牙,面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故作大度地答应了。
“好,一点小事而已。”
选手专用的更衣室就在附近,才不到1分钟的路程。
李牧脱下冰鞋,转身去了场外。
大脑里回忆着周肆月衣柜的位置,他打开更衣室的大门朝里面走着,但才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方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门又被推开关上了。
一个人影紧随其后地跟了过来。
李牧回头,目光有些意外,但还没等他开口,周肆月带着风的拳头就砸了过来,裹挟着藏不住的戾气和怒意,直接落在了他嘴角。
李牧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又被周肆月揪住衣领按在墙上。
“说他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
周肆月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他是用来让你这么嚼舌根的?还是你觉得,随便什么人都能对他评头论足?”
李牧被打得懵了,嘴角渗出血丝,好半晌才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
“操!”
他也怒了:“我说说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敢说你自己没有这么想过吗!”
三言两语谈论到性上,可以说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最爱干的事了,以往口上花花的时候多了去了,还没有见过谁会因为这个而发怒的。
周肆月没有言语,紧接着一拳又砸了他的脸上,带着狠劲儿砰地一声闷响,空气都滞了半秒。
李牧抱着肚子蜷在地上,嘴里不清不楚地念叨着脏话,骂周肆月是个外国傻逼。
周肆月面无表情地垂着手,指节泛白,指缝里还沾着所谓前辈的鼻血。
他没听对方强撑着的嘴硬,拽着他的衣领蹲下身,视线落在他痛苦的脸上,眼神沉得吓人,只道:
“他的嘴巴看上去是不是很好亲?”
“你盯着他那里看了2分30秒。”
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随即又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确实很好亲。是软的,像面包和果冻,很甜。”
李牧惊悚地看着他。
周肆月这精神病却突然发怒,手上用力,李牧整个人便被狠狠掼在凳子上,座椅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他刚想挣扎,这外国毛子的拳头又一次落了下来,携着高强度健身出来的爆发力,一下挥在了他的颧骨上。
“咳咳……咳……”
他顿时猛的咳嗽出声,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被剧痛撞击的晕头转向,不由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再站不起来了。
可头顶上那个人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周肆月停顿了几秒,继而又问:“他的腿看上去是不是又细又长?”
“腰也是……”
“他那样好看耀眼又迷人,连喘气都很色,怪不得你们都盯着他。”
忽的话锋一转,银发男人的言语也像淬了血的刀子一样也锋利了起来:“可他是我的!你这种丢在垃圾堆里也查无此人的贱人是怎么敢的!”
“嘴也好腰也好腿也好,一根头发丝也好,全都是我的!”
“你配想他吗?嗯?还用那种龌龊猥锁的语气意霪他……你还打算跟多少人讨论他!”
咚地一声,在冰场上说着污言秽语的男人躺在地上气都喘不匀了。
周肆月却依然是那种过分平淡的表情,无视了他口腔和鼻子里冒出的血,用俄语说:
“说话,贱人。”
……
姜融朝更衣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跟表现出来的脆弱与憔悴不同,他眼底划过了一抹暗红,黑色的鸦睫眨了眨,明明精神的很。
过去了有多久呢?
10分钟,还是20分钟,姜融没有刻意去数。
但很快,他不出意料地听到了那边发出来的一声尖叫。
“教练!教练!”
有男单选手跑过来神色慌张地呼唤着他:“你快来看看吧,出事了!”
走到队员更衣室的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姜融听到人群里有人倒抽气的声音,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前。
他拨开人群,费力地挤了进去。
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黑棕色头发的男人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脸肿的不成样子,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喘气声。
而银头发的那个,则气定神闲地蹲在一旁,除了两只手的关节位置沾了点血迹,看上去风轻云淡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