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溪冲到了他们之间,先是抓住孟深的手臂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伤势,再是愤愤不平地扭头狠狠瞪向孟良。
“你干嘛欺负他!”
孟良此时跟吃了苍蝇似的,无言半晌才发出声音:“我没有!他长这么大块头我能欺负得了他??你还不如担心担心我!”
瑜溪看孟良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喜:“我都看见了,你伸手推他了,你还睁眼说瞎话。”
“?!”
孟良这才明白了什么,一转头果然对上了瑜溪身后孟深那轻蔑的眼神,顿时就跟哑巴吃黄连一样憋屈:“根本不是你看的那样好不好?那个狗杂种装的,你别被他骗了!”
瑜溪更生气了:“你还骂人!”
他忙又转头去安抚了下孟深,孟深对他摇摇头,一副怕他为难而隐忍的模样:“我们走吧。”
“可是……”瑜溪为孟深觉得委屈,有点咽不下这口气,但孟深抓着他的手,目露恳求。
瑜溪冷静下来,最后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走之前不忘气鼓鼓地瞪上孟良一眼。
孟良被孟深这一通卖惨操作弄得目瞪口呆,看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还听到瑜溪不断在软声细语地安慰孟深,感觉这会儿不如当时被揍上一拳来得好,气得骂出一声:“草!”
这一句骂回响在走廊,传到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瑜溪耳里。
“他有点没素质。”瑜溪拧着眉头说,“他骂你的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太坏了。”
孟深听着他控诉孟良的话,悄悄扬起唇角。
说着说着,瑜溪又生起自己的气来,红唇微微嘟起:“对不起,我好没用,根本没有本事为你出气。”
最后的结果只是让孟深退步忍耐,瑜溪从心底里感到无力。
他做不到像小时候那样什么也不顾,逞一时之快又能如何呢?他骂了孟良,先不论孟良是否会对他报复,但一定会牵连到孟深,回到孟家后孟深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孟深摇头:“你总是在保护我。”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瑜溪总会拉着缩在阴暗角落的他走进阳光之下,也总是在孟家其他人欺负他时站在他面前。
明明现在瑜溪比他还要瘦小柔弱,却一如当初的勇敢善良。
瑜溪是他的英雄。
……
两人默契地一起隐瞒了这件事,没有告诉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瑜溪没有选择坐顾川舟的车,他现在看到顾川舟就想起在试衣间里的事,脸上热得厉害,就坐回了张星阔的车上。
张星阔得意地瞟了顾川舟一眼,但下一秒看到瑜溪拉着孟深一起坐进了后座,挑起的嘴角又垮下来。
“他不是都坐盛家的车吗?”
瑜溪巴巴望着张星阔:“我想跟他一起,就拜托你了。”
张星阔:“……”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张星阔任劳任怨地载着三个人。
他扫了一眼副驾驶的裴望,又看着后视镜里贴着坐的两人,重重从鼻腔里哼出气声。
可即使这样也没引起少年的注意。
瑜溪现在格外注意孟深。
他不想让才受过委屈的孟深独自消化情绪,想要多关心关心他。
“你今晚要不要和我还有裴望一起吃饭?裴姨不在家。”
孟深低着头微微抬起一点,侧眸看着身侧的人。
瑜溪没有好好坐在另一边的位置,坐在了中间,身体有着明显的倾向意味,衣袖和他的擦碰在一起,但也没有真的贴着,因为瑜溪还记得他不喜欢肢体接触。
“阿深?”瑜溪歪了歪戴着小黄帽的脑袋,还在等着他的回应。
孟深喉结一滚,把视线挪开,低低地说:“嗯。”
“那我让婉姨多做一份饭!”瑜溪立即打电话回裴家。
电话时,一旁孟深视线再一次悄然转到了他身上。
具体地说是手。
相比起来很小的一只手,看着瘦得很有骨感,一握上去却柔软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