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溪动作僵住,慌乱了一瞬,避开回答,小声埋怨着:“都怪你,让星星看到了,他那么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总该要知道的。”顾川舟握住瑜溪的手腕,打断他的话,“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对吗?”
瑜溪无法再逃避下去,迎着顾川舟的目光:“我……我不知道。”
他脑子里很乱,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又为什么一次次纵容顾川舟的接近和触碰。
是迫不得已吗?好像也不完全是。
他的每一次拒绝都带着犹豫。
而现在他被追问,也无法违背自己的心矢口否认。
瑜溪纠结着,嚅嗫:“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
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明白的事,每次思考,瑜溪就心乱如麻,七上八下。
目前更棘手的,是怎么应对朋友们的一句句追问。
那天张星阔离开后独自在酒吧埋头苦喝,酩酊大醉后在群里痛骂顾川舟,说他不要脸,说他衣冠禽兽,说他是阴险狡诈的剑人。
骂完之后又跟瑜溪痛哭。
【小溪你不喜欢我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狗。(抽泣柴犬。jpg)】
【你不要喜欢姓顾那个伪君子好不好?】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在各种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中,其他人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星阔是半夜喝醉发的,瑜溪第二天懵懵地起床赶早课,在吃早餐的时候点开群消息整个人傻掉了。
事情闹这么大,是他没想到的。
盛云卷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小溪,张星阔他在群里说的是真的吗?他是不是喝醉了说的胡话啊?”
瑜溪心中无措:“我……”
电话里盛云卷哀嚎着,盛云舒叫了一声“小卷”,盛云卷就乖乖闭上嘴不乱叫了,就委屈巴巴地说:“姐姐我们小溪宝宝被狗拱了呜呜呜……”
盛云舒的声音很平静:“我们只用关心小溪有没有受欺负就好,其他的都是小溪自己的选择,我们作为他的朋友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和保护他,懂吗?”
“哦……”盛云卷吸了吸鼻子,再对着电话问,“小溪,顾川舟他有没有欺负你?”
姐妹俩的对话瑜溪听得很清楚,言辞间夹杂着的关心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汇入他的心田。
瑜溪的心情随之平稳下来,很认真地回答:“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那其他人呢?”
“也没有。”
盛云卷静默了两秒:“所以,你和顾川舟真的?”
“暂时还不是,我……”瑜溪顿了顿,“我还没有答应他。”
盛云卷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千万要好好想啊,别被哄了。”
接着手机换到了盛云舒手里:“小溪。”
瑜溪也唤了一声:“小舒。”
盛云舒说:“你别在意,小卷只是有点舍不得你。”
瑜溪笑了笑:“我知道的。”
盛云舒的声音清冽又柔和:“他们之间无论你选择谁或者是谁都不选择,我和小卷都会站在你这边。如果有谁强迫你或者让你难过,你一定要和我们说,好吗?”
瑜溪听着,不由扬起嘴唇:“好。”
挂完电话,瑜溪看到林述怀发来的消息。
林述怀并没有多问一句张星阔在群里说的事,只提醒他明天老地方见。
明天……
瑜溪点开日程表,才想起明天是林述怀的复诊日。
在这件事上,瑜溪从不会拒绝林述怀,很快回复了一句“好的”。
老地方,也就是医院最近处的地铁站。
往往林述怀会比他先到。
“累不累?”林述怀递来一瓶温热的巧克力豆奶。
瑜溪摇头:“也就坐二十分钟而已,不会累,我们走吧。”
林述怀笑着点头。
从地铁站步行到医院有五分钟,路上瑜溪询问林述怀最近的病情。
“现在控制得很好,尤其是在和父母决裂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了,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就不需要药物治疗。”林述怀带着轻松的笑,苍白瘦削的脸庞在阳光下有了许多生气和神采,瞧着是比以前精神很多。
瑜溪为他感到高兴:“那就好。”
“这些都亏了你,小溪,是你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