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掀动。
就在对手弯腰抓他的一瞬间,他骤然起身,头顶撞向对手下巴,在对手痛的眼冒金星时,他双手抓住对手腰部,以全力一搡。
将人搡出去的同时,自己也一同飞扑出去。
对手后背先着地,部署拿着竹批,喊出燕屹名字。
严禁司上下一片欢呼,傅利上前,连说三个“好”字,把他搀起来,笑出猪叫声。
“不愧是燕统领的兄弟!”
肖鼎走过来帮忙,捡起他的刀,和傅利一左一右把他带回去,就地坐下,白显章把水囊递给他,他拿过来,仰头大喝两口,抬手擦去嘴边血渍,扭头看向方才琢云站的地方。
没有琢云身影。
他身上热血瞬间褪去,不由起身,四下张望。
傅利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肉饼,塞进他手里:“能歇四刻,四刻之后,陛下回座。”
燕屹拿着饼,看向御幄,太子和李玄麟也已离座,前往行宫休整,余下官员,或站或坐,并没有琢云身影。
她去哪里了?
琢云此刻,在牛脊岭北面,行宫后方,一株老槐树上。
山北处常年不见阳光,格外阴冷,风像倒春寒一样往身上刮,她脱去纸甲、抱肚,放在东司外,只穿一件圆领袍,抽出黄铜簪子,攥在手中。
她脸上有光有影,像老槐树上生出来的一根枝丫,一只长尾鹊警惕的在她身边来回跳动,片刻后靠近,在她脑袋上琢了几下。
一刻后,一个女子从行宫后门出来,手中夹着一个脖颈折断、脑袋耷拉的宫女,走到可以藏身的花木之中,丢下宫女。
是死士。
死士弯腰去解宫女腰带,手忽然停住,看向琢云所在位置,手迅按在腰间,侧耳听风吹过的动静。
死士没有七情六欲,所以五感格外敏锐,风吹草动稍有不对之处,就本能的戒备。
三四只长尾鹊拖着蓝灰色尾巴从树枝上飞起来,出嘈杂尖锐的“喳喳”声,扑腾着飞到不远处,落在枝头后吵吵闹闹。
死士松手,弯腰低头,解开腰带,手抓住袖口,向外一扯,再将尸体一翻,把那件青色窄袖圆领袍扯下来。
她右手拎着衣服,伸出左手,套进袖中,手还未从袖口钻出,只觉眼前一花,不及反应,头顶传来刺痛。
琢云站在她身前,黄铜簪子直插百会穴,一气钻进死士头颅之中。
死士站的笔挺,剧痛之下,左手穿进衣袖,右手松开衣襟,伸手摸刀,随后双手无力垂在身侧。
琢云拔出细长簪子,死士整个人向后跌倒,砸在宫女尸体上。
一只乌鸦赶来,对琢云虎视眈眈。
琢云蹲身,揪着一角衣物擦干净簪,重新挽插到头上,解下刀子藏在袖中,往两具尸体旁边一躺。
她不惧鬼魅,仰面朝天,收敛呼吸,看天上冷如生铁的太阳。
她天赋异禀,这么一躺,两眼圆睁,像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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