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去了好几天,陶然一点要道歉的意思也没有,消息照旧发,电话照旧打,就是不道歉。
这下左闲是真的生气了,她可以接受陶然给不出理由,只要她道歉就可以,但不能接受陶然当作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于是这几天,左闲都没有主动给陶然发过消息,整日闷闷不乐。
连左家人都意识到了异常,准备派柳新语去打探一下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结果柳新语摆摆手,说什麽左闲这种情况阴晴不定是正常的,说的东西左家三个长辈完全听不懂。
什麽钓鱼,什麽撩姬,乱七八糟的。
但又都不想显得自己太落伍,所以都不懂装懂地表示明白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眨眼间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南定和庐市相比,虽然城市化进度缓慢,从各类领域资源到基础设施都全面落後,但也得益于这种落後,古老的习俗和人情味得以保留。
大街小巷充斥着过年的喜庆气息,这是在庐市看不到的景象。
左家几个长辈都见不得小孩整天宅在家里,左之宓大手一挥,一人给发了五千让她们出去玩。
柳新语原本是不想去的,她本身就是个喜静的性子,可扭头一看左闲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她觉得自己该做点什麽。
所以哪怕左闲不乐意,她还是强硬地拽着她出门。
但这镇上哪有什麽年轻人玩的地方,表姐妹两个揣着五千块钱站在街头吹冷风,不知道何去何从。
说实话,这镇上实在缺少娱乐项目。
镇上电影院就只有一家,而且卫生情况堪忧。
奶茶店只有中学门口自营的,两个人路过时各自买了一杯尝尝,粉都没有搅开,一股香精的廉价味道。
商场更是不用说了,影子都没有见到。
柳新语也有想过去买点衣服什麽的,但是镇上的服装店款式太过老旧过时,根本不适合她们两个穿。
左闲和柳新语,一个常年生活在被称为时尚之都的庐市,另一个从小长大的渔洲市怎麽说也是个一线城市。
实在是没办法昧着良心让店老板把店里的衣服叉下来带走。
正当两人苦恼时,周围跑过去一群小孩,一人手里握着一盒摔炮,嘻嘻哈哈地一路甩过去。
啪!啪!啪!啪!
柳新语的视线追过去,忽地扭头看向左闲,“不然咱们放炮去?”
左闲正搓着手取暖,闻言一皱眉,“我们?放炮?”
她们两个已经过了玩鞭炮的年纪了,左闲真的很难想象她和柳新语一人一盒炮仗,跟那群小屁孩一样到处去炸屎。
画面太美,她想象了一下就连忙摇头。
“不要。”
“那放烟花?”
左闲:“大白天的,不要。”
“那你说干什麽?”柳新语一摊手,“我们现在就回去,指不定还得被撵出来,除了放炮仗这里还能有什麽娱乐活动?”
左闲把脸埋进竖起来的衣领里,垂下眼帘,兴致不是很高,“不知道。”
“……”
柳新语忍下爆锤表姐的冲动。
左闲看了一圈周围,又低头掏手机看了眼时间,“咱们回去吧,死赖在家里就好了,总不能真把我们赶出来吧。”
柳新语思考片刻,很是赞同。
刚出门没半小时,两个人又回去了。
左之宓和左之梵正坐在门前的长凳聊天,见两人回来,一时都有些讶异。
左之宓:“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不等两个小孩说话,她低头拿手机,给两人又各自发了五千块,擡头道:“出去再玩一圈去。”
左闲看着手机里多出来的五千块钱,和同样瞠目结舌的柳新语对视一眼。
“走。”
果断拉着柳新语走出大门,左之宓擡手想跟她们告别,手还没开始挥呢,就见着左闲又把柳新语拉回家里。
站在左之宓面前,拿出手机,用眼神催促。
赶紧的,给钱啊。
柳新语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左之宓:“……闲崽,没有这麽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