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後,左闲丝毫没受柳新语的影响,她本来就不是找柳新语拿主意的,只是想找她倾诉一下无处宣泄的情绪。
至于为什麽不找薛双溪,首先是因为薛双溪作为她的同班同学,离她和陶然的生活有点太近了,左闲难免会有点不好意思。
其次就是薛双溪太八卦了,要是跟她说了,以後得天天到左闲这儿来打卡听进度。
事实证明,左闲对薛双溪的了解堪称是了如指掌。
周一上学,左闲和陶然刚下车,就碰巧撞见了刚到校门口的薛双溪。
没有一个学生会喜欢周一,薛双溪背着包,死气沉沉地往学校里走,跟被女鬼吸了精气一样魂不附体。
阳光正好,金灿灿的洒落在街角,黑色的轿车下来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女,一个明媚,一个温柔。
两人说说笑笑,并肩走进校园。
薛双溪瞬间跟回魂一样,三步并做两步窜到两人面前,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
“陶然?!你是陶然?!”
左闲往前斜跨半步,挡在陶然面前,把薛双溪要惊掉的下巴扶起来,“对,是陶然,你这什麽表情怎麽跟见了鬼一样。”
薛双溪扒拉住左闲的手臂,“陶然什麽时候回来的?”
想起这事儿左闲就忍不住偷笑,但鉴于还想在陶然面前维持一个美好稳重的形象,她咳嗽两声压住笑意。
“就我生日那天,跟你喝完回去以後发现她在我家里,偷偷给我的生日惊喜。”
薛双溪消化了一会儿左闲的话,语出惊人道:“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那你拆礼物了……唔唔唔!”
“礼物…礼物有啊,拆了啊。”左闲一边掩饰,一边死死捂住薛双溪那张没把门的嘴,用眼神警告她闭嘴。
看见她眨了眨眼示意之後,才松开她,左闲偷偷瞄了眼陶然。
她应该是没听清,表情没什麽变化。
左闲松了口气,又看向薛双溪,“然然送了我一条项链,可好看了。”
说着她从衣领里把项链拿出来,其实左闲是不舍得日常生活里就戴这麽贵重的礼物,本来打算跟陶然一样,正式场合戴一戴就好了,平时放在首饰盒里收藏着。
但是陶然非说项链和手表不一样,手表容易磕碰,项链基本都贴着胸口在衣服里面。
最重要的是陶然说,想让自己的礼物离左闲的心近一点。
这番犯规发言直接让左闲举手投降了。
此时她拿出项链给薛双溪看的时候,情不自禁就想到那句话,看了陶然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然的笑容似乎有点僵硬,左闲隐约感觉她盯着薛双溪的眼神有些不友善。
错觉吧,陶然怎麽会平白无故对人不友善。
“这麽漂亮呢,还得是你白白嫩嫩啊,不然这项链都没法发挥出全部的风采。”薛双溪扒拉着左闲的衣领子看她的项链,连声夸赞好朋友的项链以及美貌。
看完礼貌地把衣领整理好,又拍了拍,冲她挑眉,“好看,祝福。”
她这句莫名其妙的祝福就只有左闲听得懂,左闲扭脸去看陶然,发现她的眼神好像更不友善了。
为了防止薛双溪再说出点什麽,左闲一把勾住薛双溪的脖子,转头对陶然道:“然然,那个什麽……我俩一道去班上了,放学见。”
说完强硬拉着薛双溪就走,丝毫没发现陶然微笑的面具濒临破碎,手都攥成拳头了。
薛双溪半不情愿地被她拖走,一边挣扎一边嘀嘀咕咕,“干什麽干什麽,能不能避避嫌,你现在可是有家……唔唔唔!”
“你能不能消停点儿,我俩还没谈呢!”左闲压着嗓门低吼。
校园里来往都是人,好在大都行色匆匆,没人分多馀的眼神给左闲和薛双溪。
但左闲还是担心人多眼杂,把薛双溪拉到教学楼之间僻静的小道,旁边就是爬满了爬山虎的围墙,这里人迹稀少,一般是小情侣约会的圣地。
“你们两个还没在一起?”薛双溪嫌弃地看一眼左闲,“你进度也太慢了吧,我以为她飞回来当晚你俩就该表白官宣一条龙了呢。”
“那……那表白也是需要时机的啊!仪式感你到底懂不懂啊?”
“都两情相悦了还时机,难怪青梅竹马那麽多年,直到去年才误打误撞发现自己喜欢人家。差点都赶不上早恋的趟了。”
知道内情的这一个两个尽损左闲了,左闲被说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干巴巴道:“赶不上就赶不上呗,早恋……影响学习,我们还有两年就要高考了。”
薛双溪长长咦了一声,“你从哪儿偷学来的话,上课睡大觉的人也是提前两年紧张起高考了。”
“薛双溪,你不睡吗?”左闲给了她一肘,“反正你给我管住你的嘴,少胡说八道。我喜欢是我喜欢,但我还不知道……”
薛双溪挑眉,竖起大拇指,“她包喜欢的,爱死。”
“喜欢什麽啊?让老师也听听呗。”低沉的嗓音在身後出现,教导主任板着脸如鬼魅般出现在身後,镜片後的双眸如鹰眼般直勾勾盯着两个人。
左闲和薛双溪缩了缩脖子,但想起自己什麽都没干,又没那麽心虚了。
此时,上课铃突然那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