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意不去的话。”陶然笑了笑,眼中有些疲惫的温柔,“阿闲就报答我吧,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救命之恩……”
当以身相许。
左闲心跳蓦然加速,她握着陶然的手紧了紧,已经准备好了点头。
陶然轻声一字一字,“要当牛做马报答我,阿闲就照顾我直到我出院。”
“……你故意的。”左闲情不自禁娇嗔道,心情却是放松了些。
“我没有啊,阿闲是想到了什麽?”
“……”
陶然低笑了两声,重伤过後的疲惫涌上来,她眨了眨眼,环视周围,看见了那张狭窄的陪护床。
“阿闲,你晚上就睡那……”话说到一半,陶然顿住。
她想起刚才睁眼的时候,左闲不是睡在陪护床上,而是趴在她的床沿,现在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痕。
“等你睡着了,我就去睡。”左闲道。
陶然拧眉,努力往一边蹭,扯到伤口,她下意识倒嘶了一声。
左闲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膀,着急道:“然然,你别乱动啊。”
“好了。”陶然努力蹭过去,留出一半的床位,“阿闲,陪我睡。”
“啊?”左闲站起身往後退了两步,“不行,你都受伤了我怎麽能再和你挤一张病床。”
“我想你陪我睡。”陶然道。
“我……我可以坐在旁边陪你。”
见左闲死守底线,陶然也有些郁闷,最终决定发大招。
她微微蹙起眉头,我见犹怜,看了左闲一眼,“阿闲,说好了报答我,却连我的小愿望都不愿意实现吗?”
“这是两回事!”
陶然转过头,闷闷不乐,“我知道,你就是嫌我身上药味重,不愿意靠近我。”
虽然明知这话是陶然故意说来激自己的,但是看着她暗自伤心的模样,左闲只能举白旗投降。
“我陪你睡就是了。”
陶然转回头,眯着眼笑,“怎麽睡?”
左闲脸有些热,嘀咕道:“还能怎麽睡?躺你旁边睡。”
“那就好,躺着舒服,下次不要趴在床边了。”
左闲故意不搭理她,背着她脱鞋,上床,躺在病床上了还背对着陶然。
即使是vip病房,病床依然不算很大,只比标准的单人床宽了一点。
陶然趴着,左闲侧躺,中间刚好隔出一点间隙。
左闲闭眼,准备酝酿睡意了,身後又传来陶然的声音。
“阿闲,为什麽离我这麽远?嫌我身上的血腥味重吗?”
“……”左闲抿了抿唇,转过身,与陶然含笑的双眸对视上,“你不是困吗?为什麽还不睡?”
陶然叹气,“你离我太远了。”
“哪里远?”左闲看了眼两人之间的缝隙,窄窄一条无论从哪种角度而言都称不上远。
“现在不远了。”陶然笑了笑,用右手扯了扯被子,往左闲身上拽。
“盖好被子。”
“我有准备被子,我去拿。”
陶然执着,“跟我盖一床。”
受了伤的陶然好像有些孩子气,左闲拿她没办法,拉过被子盖好。
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用气声小声说道。
“明天肯定要被护士说。”
这次说完,病房里一片安静,无人回答,左闲擡眸看去,只见陶然已经合上眸子,安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