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说话的地方,左闲带着陶然进了地下车库,两人坐进陶然的车里。
随着车门关闭,一片寂静,耳边连衣物摩擦座椅的声音都被放大。
左闲盯着前面,叹气,“解释。”
方才她只顾着生气,几乎被各种情绪塞满头脑根本听不进陶然的话,谢姜婷的突然而至倒成了她冷静的触发点。
最好是误会。
“我……”陶然的声音有些哑,她低头,其实不知道该解释些什麽。
她甚至不知道左闲是误会了什麽,只知道似乎是跟管文有关系。
陶然侧头看她,试探地轻声道:“我没有动管文。”
果然左闲眼神有一瞬微动,陶然知道自己解释对方向了,放松了些。
“我目前仅仅是初涉娱乐圈,以後也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打算。对于管文的事业发展,我的存在起不了多少作用,我真的没动管文。”
陶然叹息,“而且我和管文无冤无仇,在此之前甚至不认识,我怎麽会莫名其妙去动她?阿闲,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麽会误会,但我对管文的态度是友好的。”
在陶然看来,左闲既然指责自己“动”管文,那就一定意味着她觉得自己在给管文下绊子。
管文要是什麽对家公司的继承人就算了,她就是个内娱的明星,自己怎麽可能闲着没事干去给她下绊子。
从陶然说的第一句话起,左闲就意识到不对劲。
直到陶然的解释奔着事业丶发展的方向一去不复返,和自己想象的解释不说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你以为我说的动,是这个动?”消化了许久,左闲扭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陶然问道。
陶然拧眉,表情透露出苦恼,“还有其他动吗?”
如果陶然这副呆懵的表情是装的,那她绝对可以拿个影後奖杯。
但还是有事情解释不通,左闲道:“那你为什麽下班後找管文,以你的身份,有什麽事情需要你亲自讲?”
车内顶灯昏黄的光线下,陶然微微低头,侧脸轮廓温柔含蓄,她抿了抿唇。
如红酒般醉人的嗓音轻而缓,“因为我看见你进了管文的化妆间。”
“……”勉强说的过去。
左闲又问:“为什麽你对管文的行程了如指掌?”
“我只是听说你喜欢那个歌手,所以提前看了排班表。”说到这陶然不解又无奈,“我又不是管文的经纪人,记她的行程干什麽?”
“……”左闲默默挪开眼,看向车窗。
在事态进一步脱离自己掌控前,左闲率先拿回了主动权。
“既然如此,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没事。”陶然浅笑了一下,眼眸中的碎光在顶灯照耀下璀璨夺目,直直盯着左闲。
“只要你还愿意理我就好。阿闲,那我之前说的……”
“嗯?”
“留在你……”
“不需要。”左闲并无犹豫,依旧道,“虽然是误会,但我的答案是一样的。我不缺朋友,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
空气再度变得缄默起来,左闲刻意看着挡风玻璃的方向,馀光却依然能描绘出陶然的神情。
她貌似很伤心很失落,甚至到有些窘迫的程度。
但左闲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吗?
*
最後那顿菌子火锅只有柳新语和管文吃了,左闲没了胃口,提前付过账後就独自回了酒店。
至于陶然何去何从,她没管。
翌日,左闲照常上班,从徐导口中知道陶然今天早上就回了庐市,好像是有什麽要紧的事情。
少了陶然,对于左闲的工作构不成丝毫的影响,但她莫名有些心闷,总觉得陶然的提前离开与自己有关。